你我天山之約難於達成,隻因在下接到了天陰教的天羽令,大陰山之行亟不可待。雖說,天山之約在前,天羽令之期在後,可是如果大陰山稍有耽擱,即會關係到天山派數百名弟子之生死,恕在下不能按期赴約。
在下此去抱定必死之心,你我之約恐期來世,如果此行,在下能僥幸逃過一劫,你我再定生死之期。署名天山雪鷹子
東方玉林看完信,恍然大悟。
夕陽已經隱去,暮色更濃,夜色來臨。
白飛鴻冷冷的站在雪叢中,就像一棵樹,一動不動。他等的那第五個人並沒有按時赴約,可是白飛鴻似乎並不著急,就像在大雪山縹緲峰等待陸子風一樣,如果沒有等到,他也絕不離開。他有著與他這個年齡並不相稱的執著和耐心。
他烏黑如絲的頭發上已經蓋了一層雪,光華溫潤的臉已經被凍的發青,可是他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目光依然堅定的望著眼前彌漫的雪霧,雪霧之中沒有人,他沒有感到任何的失望和落寞,如果這時,雪霧中出現了一個人他也不會感到任何的驚喜和歡愉。
忽然,雪霧中真的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他並不陌生的身影。這個人並不是他要等的那個人,因為這個人是東方玉林。
白飛鴻問道:“是你?”
東方玉林答道:“是我,我並不是天山雪鷹子。”
白飛鴻道:“你知道我在等他?”
東方玉林道:“知道,所以我特來告訴你,你已經等不到他了。”
白飛鴻冷冷的問:“哦,難道他已經死了?”
東方玉林道:“不錯,他差不多已經死了。”
白飛鴻道:“難道是你殺了他?”
東方玉林道:“不是。”
白飛鴻道:“那,他是被誰殺的。”
東方玉林隻說了三個字,“天羽令。”說完,他把那封信交給了白飛鴻。
白飛鴻看罷,他在心中不停的默念著三個字:天羽令,天羽令。
隨後他輕輕的拂去了身上的雪花,冷冷的看了一眼東方玉林,淡淡的說:“你為什麼給我送這封信?”
東方玉林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刻骨的恨,他絕不會擔心白飛鴻等太久,他聲音低沉的回答:“因為我怕你凍死在這裏?”
白飛鴻微微一笑,“嗬嗬,難道你不想我死?”
東方玉林當然想,但是他隻想親手殺了他,“我隻是不想你被凍死?”
白飛鴻道:“你怕沒有機會報仇,對嗎?”
東方玉林道:“你說的沒錯,我一定要讓你敗在我的手下。”
白飛鴻仍然一臉冷酷的表情:“你的劍很快,要報仇,你絕不是沒有機會。”
東方玉林冷笑一聲,“我當然有機會,不過。。”東方玉林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下來。
白飛鴻問:“不過什麼?”
東方玉林盯著白飛鴻的劍接著說道:“不過,等我能勝得了你的劍,恐怕你會死在別人的劍下。”
白飛鴻沉默了很久,突然他用冷冷的語氣說道:“有可能殺我的,現在恐怕隻有一個人和一樣東西!”
東方玉林問道:“哦,哪個人,什麼東西?”
白飛鴻道:“如果我告訴你,你能知道他們在哪裏嗎?”
東方玉林道:“如果知道,或許我會告訴你。”
白飛鴻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感傷,他緩緩的說:“我要找的人是陸子風,找的東西就是天羽令。”
東方玉林並不驚訝,因為他找的這個人是陸子風。陸子風一向飄忽不定,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可是,東方玉林不同,他當然知道。
白飛鴻冷冷的問道:“你知道陸子風在哪?”
東方玉林顯得很遲疑,因為他知道如果江湖上能有人勝得了白飛鴻的劍,那麼這個人一定是陸子風。東方玉林對白飛鴻有徹骨之恨,當然想讓他死,可是他更想讓白飛鴻死在自己的劍下。
想到這裏,東方玉林緩緩說道:“如果你想出名,你勝了我們四個人任何一個都足以揚名天下,更何況你已經同時勝了我們四個,又何必再去找陸子風。”
白飛鴻微一皺眉眼神中充滿了不屑、渴望和落寞。他想出名,他太想出名,他要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所以,他必須要挑戰陸子風。
東方玉林接著道:“你要挑戰陸子風尚在情理之中,你為何要找天羽令?你可知道,接到天羽令的人至今還沒有一個人活著。”
白飛鴻突然大笑起來,“哈哈,沒想到堂堂龍庭宮的掌門也怕天羽令。”自從天陰教重現江湖,天羽令就成了江湖上人人懼怕的一件東西,各派武林高手談虎色變,唯恐避之而不及。而白飛鴻卻恨天陰教小覷了自己,對與自己沒在應邀之列頗有微詞。所以他執意要找到天羽令,要與那個天陰教的高手一決雌雄。
天羽令有什麼陰謀?陸子風,竟然是何人,現在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