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已經不能久留。
出了小麵館,站在小街的出口。時間已是正午,橫著的一條大道上,人明顯多了起來,來來往往的人,發出雜亂的聲音,和小街似乎不是一個世界。
趙靈兒垂著雙臂,合握在腹前,從蒼白的臉上硬是擠出一個笑容來,卻顯得有些尷尬。
“剛才的事,謝謝你幫忙!”
趙靈兒說著,伸出一隻手,懸在淩風前麵,這個動作作勢便要握手。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趙靈兒!你呢?”
趙靈兒的手就懸在淩風麵前,他卻愣住了,現在這樣看趙靈兒,淩風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幾十年都是虛度的,趙靈兒像是仙女撒下的甘露,背對著陽光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透明的,活躍的,她的頭發散落在陽光裏,撒到淩風眼睛裏的,那樣活鮮鮮,光豔豔的女人肉體。
淩風想要擁抱她。
但是,事實上淩風很快就反應過來,同樣也禮貌地和她握手。
“姓淩,名風,美女喜歡叫我老公!”
趙靈兒又重複:“趙靈兒!”
爾後,趙靈兒又像是咀嚼一樣,扭過頭去一遍遍悄聲細語,隻是她不知道,他的聲音全部落盡了淩風的耳朵裏了。
她一遍遍地回味一樣“老公……”
爾後,她又突然“噗嗤”地笑了。
………..
狗是人類最先馴化的動物之一,在農村,幾乎每戶人家都會養一條狗,目的不一,有些人隻是為了看家護院,而有些人把狗當做豬來養著,給它食吃,讓它跑動,最後它終於跑進了人的肚子裏。
那些都是最司空見慣的了,沒有人會把它們的生死放在心上,仿佛狗代替豬完成了本不屬於它的使命。
可是狗也到了城裏來了。
不一樣的是,城裏的狗都不叫,不會叫的狗才咬人呢!
夜晚,夢露酒吧。
搖曳的彩色燈光照射在人們舞動的身軀上,一個磁石一般的男聲催促著著他們的熱情,時間在這喧囂中仿佛很漫長。
二樓走廊盡頭一個包房裏,三個人坐在昏黃的煙霧中。
兩個人已經有點醉了,桌子上杯盤狼藉,一個橫躺在沙發上,身體在酒精的作用下,團軟得像一堆爛泥。
龐紹峰說:“那小子是什麼人?現在陳墨躺在醫院裏,是死是活還不知道”那人呼出來的氣裏全是酒精,打了個嗝,又嚼著舌頭說道。
“就算陳墨能活下來,那隻手也是費了,都一天了,也還沒醒!”說完又打了個嗝,就閉上了眼睛,鼻孔中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燕天涯顯然不滿意他,用手在他腰間上戳了兩下,說:“你他媽別睡了,你說!那小子到底什麼來頭?還有,那女的又是什麼人?她身邊怎麼會有那麼厲害的人。你他媽平時不知道檢點,到處招惹女人,現在倒好,惹到一個厲害的主,”
龐少峰沒有回答他,他又接著說道。
“我他媽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這要是傳出去,咱們以後還怎麼在這北海混,落荒而逃,想想都覺得丟人。”
他的聲音在咆哮,腦袋隨著每一個字的節奏劇烈抖動著,顯然他的情緒很激動;眼睛紅紅的,全是迷離的眼神;
燕天涯喃喃自語:“雖然咱們平時不和,每次見麵都是針鋒相對的,那是因為這是咱們自己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上,咱們愛怎麼折騰都可以。”
他的聲音因為迷醉,或者因為別的什麼,顯得有些無力。
“說得對!咱們自己的,自己的…….”癱軟的龐邵峰蹭下從沙發上立起來,說完又倒下去
看了看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龐邵峰,燕天涯咽了咽唾沫,又接著輕聲說道:
“現在,咱們的地盤來了根刺兒,還直接紮在咱們臉上!要是不報這個仇,將來怎麼在北海混?”
燕天涯頓了頓,眨了眨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不說話的冷少,又說:
“不知道冷少你為什麼會怕他,就一個乞丐而已,我一個電話分分鍾弄死他幾百回!”
他的情緒很激動,身體晃晃悠悠,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口水噴到冷成的臉上。
“你看不出來嗎?你們都看不出來?當時咱們要是在不走,恐怕現在躺在醫院裏的人就不知陳少一個人了,你!你!我!還有陳墨,不止是躺在醫院,就是躺在太平間力都不過分。”
冷名揚晃了晃酒杯裏的酒,對著燈光看了看,先吞一口下去,慢悠悠地說。
“唉!我說冷大少?你他媽有意思沒意思?都到現在了你還說這種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咱們幾個人中,最陰險的就是你,你他媽上次玩陰招,坑了陳墨幾個億,你以為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