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儀的臉上平淡的如一池靜止的湖水,多年的隱忍,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她泛起漣漪。
“不是妾身處心積慮多少年,處心積慮多年的應該是皇後吧?”王昭儀平淡如初,“記得臣妾剛剛入宮不久,就得皇上垂愛,不久就身懷有孕,那天是中秋節,妾身在宮宴結束之後,回去的路上,有人在妾身的轎攆上麵做了手腳,差點讓本宮流產。這件事,應該是皇後的手筆吧?”
皇後也不辯解,隻是瞧了一眼王昭儀,然後對著慕容靖天施禮道:“臣妾並非如王昭儀所言,多年來,臣妾一直對皇上和眾位姐妹恭謙有度,也不知哪裏惹得王昭儀,今日竟然遭受這樣的不白之冤。”
慕容靖天默然的看了皇後一眼,“王昭儀的話,縱然是有出入的,朕也會信幾分,眼下這等證據確鑿,你如何有不白之冤?”
皇後垂淚道:“家兄無佞侯忠心耿耿,臣妾在後宮兢兢業業,如何在皇上眼中竟然不如一個醫女出身的嬪妃?”
慕容靖天不語,其實眾人何嚐不知,這皇後就是仗著無佞侯的軍權,才能在後宮為所欲為,慕容靖天才縱容她。
在一旁許久的淑和公主看出慕容靖天的疑慮,開口道:“父皇,此事涉及陵王妃,兒臣覺得可以傳陵王妃。”
慕容靖天點頭,派人去傳陵王妃。
瀾姐兒早已經預料到事情的結果,不會有自己計劃的那麼好,無佞侯的存在,絕對是皇後不到的原因。
她聽到慕容靖天傳旨,早做好準備。
慕容靖天看著匆匆而來的瀾姐兒,臉色蒼白,身形無力,不由得多了一份惻隱之心,不過,他的心中卻是更多的想到別的事情。
瀾姐兒行禮之後,靜等這慕容靖天的問話。
慕容靖天卻突然喝道:“陵王妃,你可知罪?”
不僅是瀾姐兒,孟貴妃,淑和公主都吃了一驚,不知慕容靖天何出此言。
“妾身願意聽皇上言明。”瀾姐兒輕輕的回道。
“陵王府素來與宮中無瓜葛,你卻在這宮中挑起事端,和皇後爭執,惹出這等事端,這罪過不夠嗎?”
瀾姐兒道:“大楚後宮安寧祥和,是皇上和大楚子民的福氣,妾身深知陵王身份,自然不敢和皇後爭執。”
“你意思是皇後無理取鬧?你何故來鳳儀宮探望寧王?”
“妾身自幼聽從先生教導,雖然見識淺薄,可是也是兄弟和睦,才是安家之道,以小見大,宮中的皇子也應如此,容嬪薨逝,寧王年幼,雖然陵王不是皇上所處,到底也是慕容家的人,妾身奉命相助貴妃娘娘主持容嬪喪儀,數次聽到宮中對寧王的憐愛之語,妾身心中也感到寧王實在有些孤苦,前日裏摔斷了腿,現在失去母親,就想著去安撫安撫,結果無意衝撞了皇後,才生出這樣的事情了,都是妾身的錯。”
慕容靖天嗬嗬一笑:“好一個安家之道,陵王妃此言深得朕心。”
瀾姐兒卻是神情一轉,幽然的道:“縱然妾身有錯,可是不想卻遭皇後如此毒計。”
“你中毒不假,可是朕不想因為陵王府的人,讓朕的後宮不寧。”
這樣的歧視,不是慕容靖天第一次這樣明說,陵王府就是慕容靖天心頭的一根刺,陵王慕容皓存在,就會讓自己不舒服。
“父皇。”淑和公主剛剛欲開口,就被慕容靖天製止。
慕容靖天看著瀾姐兒道:“朕不想你以後參與後宮中的事情。”
瀾姐兒低下頭,點頭應允。
最後,慕容靖天並沒有懲罰皇後,隻是狠狠的責備了皇後,讓她好好閉門思過。
這樣的結果,是孟貴妃沒有想到的,也是淑和公主不能理解的。
特別是王昭儀,平靜的臉色露出深深的失望。
瀾姐兒去看王昭儀的時候,王昭儀已經恢複如初的淡然。
“昭儀娘娘是否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瀾姐兒問道。
王昭儀輕輕道:“卻是如此,無佞侯不倒,皇後不倒。”
“可是娘娘還是盡心的幫助妾身。”
王昭儀看著麵帶愧色的瀾姐兒,笑道:“說心裏話,我是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去隨便招惹皇後的,可是,我隻是信你,信你肯定會有其他的原因的。”
瀾姐兒道:“娘娘大恩,妾身銘記,正如娘娘所言,這次事情,隻是想讓皇上再次感受到無佞侯的壓力,妾身想替皇上鏟除無佞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