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陷重圍地將軍身隕(上)(1 / 2)

城樓上的黃巾士卒聞言皆是一驚,周倉與廖化兩人在黃巾軍裏多少也有些名氣,很多黃巾士卒都也認識,一時間戒備之心倒也放鬆了不少。

但他們並沒有給兩人打開城門,畢竟他們知道此二人已被官軍擒獲,說不定已經做了降卒,目前是敵是友難以判斷,貿然開門也許會引來殺身之禍。

“兩位將軍,聽聞你們已經降了漢軍,不知此番來此何幹?”一名拿著火把的黃巾士卒伸頭看向城下問道。

“簡直是狗屁!老子周倉何等漢子,寧死也不會投降漢狗,快給某家開門,老子有要事稟報人公將軍!”周倉性子火爆,縱馬向前,指著城頭罵咧道。

城頭上的黃巾士卒聞言,盡皆麵麵相覷,他們所了解的周倉倒也是條漢子,但是人心難測,他們也不能隻聽其一麵之詞就輕易相信。

沉靜一會兒,那名探頭的黃巾士卒又道:“將軍休怒,我等身負守城重任,不能輕易打開城門,小人即刻去請人公將軍來此,兩位將軍有何話可當麵告知!”

說著,那名黃巾士卒下了城樓,徑直尋張梁而去。

過不多時,張梁披甲提槍的登上了城樓,眼見廖化、周倉兩匹馬在城下轉悠,心裏頓時怒火燃燒,一杆長槍憤憤地指著兩人喝罵道:“潑賊,爾等兩個該死的叛徒,居然還有臉回來見我?給我射死他們!”

眼見張梁發怒,廖化趕忙滾鞍下馬,跪身拜道:“請人公將軍息怒,罪將二人在廣宗被漢軍包圍月餘,城內糧草耗盡,人心惶惶之際,漢軍便攻破了城門,我等雖為其所縛,但絕對沒有投降,如今我們二人獲得漢軍重要軍情,特來向將軍請罪,隻求戴罪立功!”

廖化話音方落,周倉也急忙翻身下馬,跪拜道: “是啊人公將軍,周倉頭可斷,血可流,絕不做屈膝投降之輩,請將軍給我們一個為大賢良師報仇的機會!”

張梁聞言,微作思忖,想想此二人從起義之初便一直追隨,自己今晨與漢軍交戰,好像也的確沒有在陣上看到他們兩人,莫不是他們果真沒降?

“人公將軍快看,漢軍大營有一股騎兵湧出!”

正在張梁思忖之際,一名黃巾士卒突然指著遠處叫道。

張梁順勢一看,果見一支漢軍騎兵奔湧過來。

城樓下的廖化、周倉二人望著身後湧來的漢軍相視一笑,隨即朝著城樓上大叫道:“人公將軍,我等二人在逃出時殺了不少看守的士卒,此時一定是漢軍前來追捕我等二人,請速開城門啊,我等確有重大軍情彙報!”

張梁朝著越來越近的漢軍騎兵盯視了幾眼,見他們奔進的速度很快,心下已經信了幾分,左手微微一抬,他命人打開了城門。

沉重的吊橋放了下來,下曲陽城門打開了。廖化、周倉二人沒有絲毫遲疑,迅速躍上戰馬奔入了城裏。

城內,張梁在吳桓與五十名黃巾士卒的簇擁下走下了城樓。

廖、周二人見了張梁當即翻身下馬,跪拜道:“罪將廖化(周倉)拜見人公將軍!”

“哼!”張梁冷冷一哼,眼中凶光大盛,手中長槍霍然指向二人,嗬斥道:“叛徒!汝二人害得吾兄屍骨無存,有何麵目再來相見?”

二人聞言,當即磕頭不止,悲聲道:“將軍,廣宗之敗實因糧草用盡,士卒們無力據守,漢軍才得以破城,罪將二人在廣宗時也曾奮力與漢軍血戰,怎奈漢軍人多勢眾,攻勢極猛,士卒們心怯膽裂,有死有降,我等雖護得大賢良師逃出城內,但卻不曾想還是落入了漢軍的包圍,大賢良師不肯向漢賊屈服,所以被漢賊屠殺,我等那時已經無力再戰因此昏厥過去,醒來時已被漢賊所關押。如今我二人能僥幸逃出,願舍命同將軍死戰,但若將軍要殺我二人,請立刻動手!”

這一席話說得極其真誠與悲切,張梁心下怒火稍稍減滅了不少,他收回了長槍,見兩人臂膀處帶有傷痕,鮮血已經浸透袖袍,兩人確像廝鬥了一場。

眼中那抹狠厲的凶光淡去,張梁冷冷道:“好,看在汝二人也曾是我大哥帳下心腹,我張梁姑且信你們一回,方才汝二人言說有重大軍情,到底是何軍情?”

兩人急忙抱拳道:“將軍,如今執掌漢軍的是那殺害大賢良師的罪魁禍首單經,此人極好功利,廣宗之戰剛剛結束,他便率軍又來攻犯曲陽,我等逃離之時已經探清,漢軍因急切來此,所帶糧草極其之少,幾乎隻夠七八天使用,隻要將軍能夠在今夜率軍前去燒毀了漢軍的糧草,那數萬官軍便可不攻自破,到時將軍以得勝之兵掩殺漢賊,必然將其全殲。漢軍敗,則下曲陽之危立解,廣宗數城也可再回我們手中!”

張梁聞言,心神大振,頓時喜上眉梢:“太好了,兵法雲,‘兩軍交戰糧草為重’,既然漢賊儲糧不足,那張某就給他放上一把火,讓這群漢狗稀粥也沒得喝。今晚三更時分,本將就親率全軍前去焚燒,你二人知曉漢狗存糧所在,當隨時伴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