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的箭矢如流光般飛射而至,張超儼然無懼,注目盯著那道迫近的寒光將刀一揮,瞬間撥開了襲來的利箭。
“哼!”一箭不中,孫夏氣惱不休,怒哼一聲,棄了牛筋弓,拈起長槍打馬迎上張超。
眨眼間,兩人相近,孫夏當先發出攻勢,長槍平舉於前,狂瀾巨浪似的勁氣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轉放射似的渦陽流電射而出。
張超也非浪得虛名之輩,一心要斬賊立功的他,內心深處隻存有滿滿的戰火,手中長刀一個向上斜揮,勁氣四溢的刀芒,直直的蕩開了孫夏的槍鋒。
“喝……”
兩邊軍士趁勢齊聲呐喊,為己方將軍喝彩助威。陣中交鬥的兩人已經分錯而開。
兩匹戰騎馱著自己的主人奔到一邊,嘴裏發出一陣陣低吼,繞是它們隻是牲畜,心底也知自己肩負著護衛主人的重任。
“駕~”
兩邊各自又打馬一喝,再次交鬥,長槍貫空如長蛇,大刀掠空如劈山。
兩般兵器攪纏在一處,你來我往,周而複始,兩匹戰馬如風般來往穿掠,孫夏與張超各逞勇力鏖戰,反反複複間兩人已戰三十餘合。
一對一的單挑,是武將彰顯各人勇武的時刻,吃苦習下一身武,為的就是沙場建偉功。
而在冷兵器的決戰上,長槍講究銳捷,大刀則講究沉猛。用槍者需使得順風順水,一氣嗬成,主要就是一個快字。而用刀者注重自身力量,力大則勢猛,非勇氣過人之輩,用起來難以發揮出刀的威勢。
孫夏在黃巾之中頗具勇力,早期便是悍匪出身,乃是從刀口上滾過來的屠夫,一杆長槍使得嫻熟無比。張超雖然武藝不俗,但他的鬥戰經驗還是不如日積月累的孫夏,久戰下來漸漸開始轉落下風。
當兩人鬥到四十回合時,張超已然身顫氣弱,一個不留神便被孫夏的長槍刺傷了右臂。
漢軍陣上,朱儁見勢一驚,急道:“不好,哪個去助張司馬一臂之力?”。
“看俺張飛取賊首級!”
一聲炸喝衝天而起,漢軍軍陣中劉備身旁的張飛縱騎掠出軍陣、狀若瘋虎,丈八蛇矛上下翻飛,攪動空氣獵獵作響!
張飛聲若驚雷,氣勢威武,雄如獅,猛如虎,引得漢軍軍士一陣瞪目相視。朱儁心下也是暗暗稱讚,揚鞭指張飛問道:“此何人也?”
劉備策馬至朱儁身前,抱拳道:“乃備之三弟,張飛張翼德!”
朱儁麵露喜色,動容讚道:“真虎狼之將也!”
話音方落,張飛已近孫夏,張超此刻氣力消耗殆盡,又負傷在身,隻得撥馬駛回本陣。
“呔!汝這潑廝,識得張爺否?”張超平安撤走,張飛立馬橫矛,朝著孫夏厲聲叫喝。
“環眼黑賊,竟敢辱沒孫爺,看槍!”孫夏瞳孔綻火,哪知張飛利害,瞋目厲罵之際,雙手抬槍便向張飛胸膛一刺。
“醃臢鼠輩,簡直找死!”
張飛聞言更惱,冷冽的麵龐瞬間猙獰如獸,滿肚子火焰一股而發,鋼牙切咬間,丈八蛇矛夾裹著氣動莽蒼的威勢撩空舞動。
當~~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破空炸響,張飛的丈八蛇矛狠狠地震開了孫夏奮力的一刺。
孫夏嘴角抽搐,神色大駭,緊握在手的長槍傳回了一陣令他筋骨俱散的龐大力道,震得他顯些墜落下馬。
這一刻他才感到自己遇到了平生最大的敵手!
“潑廝受死!”
張飛戰意勃發,哪容敵手片刻喘息,丈八蛇矛透射出狂瀾怒濤般的勁力,直掠向孫夏脖頸。
一點寒光萬丈芒,快如閃電般的蛇矛貫空而來,孫夏嚇得渾身一顫,饒是他自負勇力,此刻也不敢再接張飛一招,雙腿猛踢馬肚,調轉身形,朝著本陣便逃。
“鼠賊休走!”張飛哪肯放過,擎矛在手,打馬緊追,根本不管自己會陷入敵陣。
眼見張飛擊敗孫夏,朝著敵陣殺去,朱儁趕忙揚鞭一指,喝令道:“賊勢已喪,三軍衝殺!”
“殺……”
將令一下,人思奮武,所有漢軍軍將發出一股聲震天地的呐喊朝著黃巾賊陣卷殺過去。
“叩噠噠~叩噠噠~~”
沉重的馬蹄叩擊著冰冷的大地,發出富有節奏的沉悶交響,在這曲死亡的交響樂中,漢軍鐵騎如風般踏著黃土朝賊陣衝殺。
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無盡地彌漫開來……
“砍翻他們!”
漢軍發起了攻勢,孫夏也不敢怠慢,奔跑中長槍指空一揮,朝著自己的軍隊下達軍令。
“殺……”
“衝……”
聞聽著沉重的馬蹄聲與戰馬的響鼻聲,稀稀落落的呐喊聲在黃巾軍陣中響起,他們是步卒,麵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漢軍,他們心下有些畏懼,但軍令已下,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