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似當時,人似當是否?(1 / 1)

我穿了一條新買的淡藍色長裙站在軍校門口等劉軍,一輛綠皮軍車鳴了一聲笛示意讓我躲開。車在我身旁擦過時,我看到迎麵走來的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苦苦等待的良人劉軍,一個身穿軍裝的女子挽著他的手臂。現在他身旁已有人陪伴,怎會想起來那個落葉喬木。

沒想到在這樣明媚的照射下,我會冷的發抖。我想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晚上,劉軍約我去吃飯,地方也正是我們平時常去的小餐館。我在鏡子麵前練習了很多很多變微笑,把所有的失意一掃而光。

當我到的時候,他還是坐在我喜歡的那個靠窗的位子,也已經點好了菜,那些菜也是我平時做喜愛吃的。我朝他莞爾一笑,落落大方的坐下。

他的眼神一直盯著我也並不說什麼,我沒有躲閃他的目光,與他四目對望。我把臉側散落的碎發拂到耳後,招呼了一下小餐館的老板娘:“麻煩給我們一瓶白酒。”

劉軍依舊緊抿雙唇不吭聲,這種沉默一直延續到老板娘把酒送來。老板娘打趣道:“你們這小兩口交朋友的日子不短了,什麼時候喝你倆的喜酒啊?”我坦然的說:“可不麼,交往的日子不短。”他擰開酒瓶給我倒了滿滿一杯,也給他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月似當時,人似當是否?”我看著窗外的月光說:“劉軍,你給我講講你和那女兵的故事吧。”他遲疑的問:“秋白,你都知道了。也對,這種事兒本來就紙保不住火,再說我媽也找過你了。”我緩緩轉過頭看著他那雙我親吻過的明亮的雙眸。他握住酒杯的手緊了緊,然後往嘴裏猛灌了一口酒說:“我,我和她在一起是因為,是因為他爸是中央一個領導,就隻是這樣,真的。”

我恩了一聲,拿起酒瓶又給他滿上了。他伸手握住了我拿酒瓶的手說:“她有腎炎,她活不長的。秋白,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功成名就的時候,咱倆就……。”

“劉軍,你不用說了。我懂,男人麼,追求的是事業。女人麼,以後有了錢,那些年輕的漂亮的會趨之若鶩的。”他正要開口,我說:“女人如同花一樣,青春曇花一現。如果,就算是我一往情深的等著你,劉軍啊,等我變老變醜後,你還會待我如初嗎?不,你不會的。”我掙開他的手,拿著酒瓶又給自己滿上了。

就在他思緒萬千時,我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這一杯,謝謝你陪我走過的那段時光,過去的溫存此刻是夢一場。”

我滿上了第二杯說:“這一杯,祝福你以後前程似錦,家庭美滿。”

在我滿上第三杯的時候,他按住了我的手壓著聲音說:“別喝了!”我拂去他的手,溫婉的說:“沒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喝,酒麼,咱們今天喝盡興後分道揚鑣。”我端起這第三杯酒說:“這杯酒啊,這杯酒,”我把酒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劉軍,你他媽混蛋!”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把那就潑在了他臉上,甩下酒杯就走了。

果真,果真他沒有追上來。

這條街道,我倆拉著手走了無數遍。現在,街道依舊是燈火闌珊,而人呢?這麼多年的感情,一句話就可以收回。

這一天,我買了兩瓶酒,回到單位單人宿舍,這是我二十年來第一次喝醉。

我不願意好好的一份愛就這樣變壞,看見所有的東西都在眼前搖晃,原來一切都是夢一場,夢一場,夢一場啊。

這些天渾渾噩噩,每天晚上下課回來我都會在小賣鋪買了一盒煙還有兩瓶啤酒。回到宿舍,我把窗簾狠狠拉上,我在煙盒裏抽出一根,手抖著點著煙,閉上眼吸了一口。這口煙抽得我透不過氣,愛情香煙也抽得我透不過氣,眼淚掉下來,有誰會明白?因為我的愛已經不在了,它也不會回來了。

我蹲在廁所裏,把煙撚滅,搖晃著酒瓶。酒炫耀著它的香氣,它撫平我的悲傷,越來越溫柔。

誰翻樂府淒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