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穎、梁在平兩人臉色駭變,船隻劇烈搖晃越來嚴重,在看船中侍從、馬匹,有些站立不穩猝然掉入水中。

情況可想而知,這些不識水性的侍從結果如何,還沒等他們撲騰的遊幾下,水下內鬼就像鯊魚嗅到了獵物一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整個船隻周圍湖麵染成了血紅色。

“宗將軍,可識水性。”

情急之中,梁在平拔出佩劍問道,不過當他看到宗穎臉色慘白,由於船隻晃動劇烈開始嘔吐不止時,就可以知道,他絕對是個旱鴨子。

“這下麻煩大了。”

梁在平喃喃自語,額上豆大汗珠不停滲出來,可當他環顧四周,那些掉入水中的馬匹撐著四蹄往岸邊遊時,雙眼不由一亮。

“宗將軍,馬識水性,快把你的馬推下水裏,快。”

一語驚醒夢中人,宗穎雖然嘔吐,意識還是清醒的,向那韓在平投去個感激的笑容,用他那乏力的身軀撞上馬匹,船隻本來就晃,這下可好,連人帶馬都摔進了水中。

“宗將軍..。”

梁在平情急呐喊,宗穎本來就不熟水性,這下栽倒水裏,估計是十死無生了。

顧不及多想,韓在平正要下水救人,然而奇跡一幕出現了,卻見那宗穎拽著馬尾巴浮出了水麵,落水受驚的馬匹打了個噴嚏,本能反應就向來時的岸邊遊去,拽著馬尾巴的宗穎求生意識讓他緊拽著馬尾巴不放,就這樣,一人一馬都是求生本能強逼他們往岸邊遊去。

仍留在船上的梁在平鬆了口氣,正要跳水遁走,卻見船隻不晃了,在看水麵,一個個猙獰的頭顱冒出了水麵,足有三四十個,其中為首的就是刀疤男。

“奸賊,吾等跟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等。”梁在平手持劍刃,怒斥刀疤男。

“梁在平,老子知道你跟韓世忠駐防長江,熟識水性,但老子要告訴你的是,這裏不是長江,要怪隻能怪你們來錯了地方。”

刀疤男囂張、狂妄到了極點,陰鷙目光掃過仍在水麵上打撲騰的宗穎,厲色道:“你別以為宗穎那小子能逃脫得了,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岸上有我幾百號兄弟在等著呢。”

梁在平暗道不妙,目光掃過岸邊,刀疤男確實沒有撒謊,岸邊足有二三百名鐵騎殺氣騰騰的在等著宗穎上岸。

“梁在平,今天你們是在劫難逃了,兄弟們,上,合力弄翻他的船。”

刀疤男眸中殺機迸射,揮舞著匕首就領著一幫水中王八就要弄翻船。

梁在平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想要老子的命,你們還嫩了點,當即一暴喝,身形如疾風般撲向刀疤男這一邊,劍刃一揮斬,寒光一閃。

刀疤男失色一驚,眼看著寒光就要襲來,趕緊鬆開要弄翻船的雙手潛入水中,刀疤男是躲過了,然而緊挨著他的水中王八卻倒黴了,有好幾個收手不及,手臂就已經遭利劍斬斷,飛落水中,痛的他們在水中哇哇大叫並開始往下沉。

然而梁在平還未暗自得逞,船的另一側水中王八就已經連人帶船給掀翻,進了水的船艙跟著往下沉。

湖麵一切都回歸於平靜,隻有這艘船往下沉的聲音,梁在平卻不見了蹤影,浮出水麵的刀疤男一臉戒備,水中王八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均露出茫然而又警惕的駭色,就怕稍微一不留神遭到暗算,到時候就做真王八了。

“馬上撤退。”

刀疤男當機立斷,這時候哪還顧得上梁在平是生還是死,再不撤退,恐怕遊回岸邊的力氣都沒。

宗穎同樣麵臨兩難訣別,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而恰恰他又不識水性,轉瞬間就要到岸邊了,該怎麼辦?

“放箭。”

岸邊的鐵騎可不管你該怎麼辦,彎弓搭箭就是一片箭雨瘋狂掃射。

“噗噗...。”

宗穎連人帶馬身中幾十枚箭失,整個人都被射成了馬蜂窩,雙目圓瞪帶著不甘緩緩沉了下去。

一代戰將就此殞命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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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潼關關防上燈火通明

一隊人馬悄無聲色趕來,為首的是一名年輕男子,手持佩劍,神態自然,臉上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端的是意氣風發,在他左右方,是兩名雄健英武的將軍和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將簇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