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致虛尤是心裏早有準備,萬俟卨射來的目光還是讓他臉色慘白,整個身體精、氣、神就像瞬間被抽空一樣,癱軟在地,卷成一團抽搐不已。
“就是他,範致虛安排我等進皇城的。”不想做宋朝人彘的萬俟卨,早把之前不可一世狂傲拋在九霄雲外,指著範致虛一五一十全都給抖了出來。
範致虛這一巨奸被抖了出來,在場的人,皆是咬牙切齒、氣衝牛鬥,要殺他的人一浪接著一浪,趙桓都還沒發話,範致虛這老賊就已經抽搐的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
“真是便宜這老賊了。”
趙桓心中惱怒不已,直接吩咐把萬俟卨收監,眼看這一件事告一段落後,接過種家老二種浩手裏的尚方寶劍,這才攜著皇後朱璉領著一幫官員來到興慶殿開始上朝。
興慶殿寓意著複興大宋、慶祝趙桓遷都長安的涵義,這殿名別有一番雅意,李綱的這番苦心安排,趙桓很滿意。
一番山呼萬歲之後,趙桓第一個旨意就是冊封從龍之臣。
李綱封為宰相,百官之首,暫時替皇帝管理朝中一切大小事務。
曲端封為潼關道總管,負責潼關防守及軍中一切事物,其餘潼關諸將職位不變。
吳玠封為武關道總管,負責武關防守及軍中一切事物,其餘武關諸將職位不變。
梁興封為長安禁軍都統製兼招兵團練使,職責拱衛長安並招練新軍,同時忠義社正式改編為中央禁衛軍。
李進封為長安禁軍副都統製兼招兵副團使。
吳素素封為禦前侍衛,主要負責護衛皇帝安全。
原西道總管孫昭遠調任禮部尚書,主管朝中禮儀、祭祀、院校、科舉和外事活動。
原陝西製置使錢蓋調任工部尚書,主管朝中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運輸、官辦工業等。
趙桓雖剝奪了兩人兵權,卻又直接把他們升到三品實權大員,待遇是相當優厚,兩人非但沒有任何不滿,反而是感激涕零,稱讚聖上皇恩浩蕩不絕於口。
提到名的皆大歡喜,沒提到的官員卻嘟噥了,李綱封為丞相也就罷了,他有什麼資格替皇上主持朝政,這不是要讓他李綱日後獨霸朝綱、淩駕於一切之上,做皇上的主、當皇上的家嗎,朝臣議論紛紛,李綱都還沒履行他的丞相職責,反對李綱的聲音越發高漲。
“都給朕住口,還真想造反啊!”
趙桓聲厲虎嘯,‘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怒視著群臣:“如今天下未平,絨狄猖獗,康王造反,朕如果在不變法圖治、不統帥兵馬去剿滅他們,難道讓朕聲色犬馬、苟且偷安,靠你們這幫耍嘴皮子的就能把他們滅了。”
趙桓說的是毫無留情,直戳他們心窩子。
朝臣愕然,連造反這種大逆不道的台詞都搬上台麵了,這話駁的還真讓人啞口無言,尤是皇帝意有所指,你們隻會耍嘴皮子,這更是讓他們無地自容,敢怒不敢言,憋得他們好不難受。
“曾幾何時,大宋曆代先皇定下的重文輕武祖製,看來是要變質了。”大多數隻會遵循祖製的朝臣內心皆是黯然慨色。
“諸位朝臣各安司職吧——退潮。”
趙桓直接下了退潮令,重視武將的信號即已發出,而且朝臣也任從了他這個皇帝,趙桓便沒有在留他們,而且改革變法、勵心圖治就是一項重大抉擇,今天提出來,就是望日後真要改革時,阻力不會那麼大。
留下李綱、曲端、吳玠、梁興這些器重的文臣武將,趙桓的臉色開始變得溫和起來。
“啟稟皇上——莫非您以後真要帶兵征伐天下。”李綱有些狐疑問道,問這話時他心裏都變得心事重重。
倒也不是他李綱真貪圖皇權,要知道兵者、凶器也,戰場形勢瞬時萬變,稍一不慎,便是舉國亡也,他身為丞相,國之重臣,由不得他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