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李綱很敬重趙桓有變法圖治的雄心壯誌,可王安石變法失敗在前,曆曆在目,趙桓還要效仿,別說他李綱不看好,恐怕天下人都會覺得皇帝這是異想天開。
“李愛卿勿須勸阻,朕已經決定了。”
趙桓語氣溫和,李綱能夠在朝堂上沒有當麵斥責他,這點還是值得欣賞的,何況變法圖治趙桓還真不是嘴上說說,如果是國土完整、想要實現富國強兵、發展生產阻力確實很大,畢竟變法圖強,損害的都是地主、豪門望族這些人的利益,這些貴族勢力龐大,盤根錯節,在各地影響力非常大,就連各地官員都要對他們禮讓三分,王安石變法焉能不敗。
趙桓變法就不同了,如今山河破碎,又有金人虎視眈眈,各地士族豪門想要圖存,就必要依附他趙桓這個正派皇帝,別無他法,相比被金人擄去他們的全部財寶和女人,與其讓趙桓變法削弱他們大半的實力,孰輕孰重他們自然分得清。
至於變法途中某些士族可能會選擇倒戈趙構,這點趙桓根本無需擔心,趙構純粹就是一個逃跑皇帝,金人還沒打過淮河,他就已經溜過長江,士族依附這樣的人,那純粹就是找死。
“變法圖治這事可以緩一緩,李愛卿有空就先擬個綱程,今天川蜀官員一個都沒來吧。”相對於變法改革,眼下趙桓最擔心的還是糧草問題。
“微臣派的使者連進川蜀機會都沒有,就被把守在大散關一線的守將楊政給擋了回來,任憑使者百般解釋,就是不肯讓進。”提起這事李綱就覺得暗惱,看了看趙桓,有些欲言又止。
“他還說些什麼啦!。”趙桓緊追問道,鷹目掠過一絲異色,心頭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來。
“他說皇上您已經殯天了,就算是詐死,那也算是太上皇,他們隻聽從建炎皇帝的命令,別人說的話,一概不從。”
“這個楊政還真是狗膽包天了。”曲端如刀削般的臉龐掠過一絲狠色,還沒等趙桓發話,沉聲道:“皇上勿憂,這個楊政曾經在末將麾下幹過,此人純粹就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這次正好在徑原路調回了一千精兵,末將請命為先鋒,前去拔了這顆釘子。”
“憑什麼讓你曲端當先鋒,要說了解楊政此獠,本將比你更了解他。”吳玠目露狂色,眉目間掠過曲端,露出鄙視目光,這才向趙桓說道:“啟稟皇上,楊政此獠鼠輩而已,末將身為他的老上司,隻要為先鋒往關檣下一站,準把他嚇得出來投降。”
“切——你吳玠還真是大言不慚,楊政手下有五千兵馬就連皇上的命令都不聽,難道你吳玠的威信比皇上還大。”曲端冷笑反問。
“你...。”
“都給朕閉嘴,有這閑功夫吵架還不如想想當下糧草該怎麼解決。”
趙桓不耐煩的冷聲斥喝,收複川蜀需要時間,西軍的肚子可等不起,解決不了糧草危機,說什麼都沒用。
“皇上何須憂慮,眼下去把範致虛老賊的宅子抄了不就有錢糧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吳素素說的話讓眾人眼睛一亮,簡直就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真是好計策,想哪老賊為官多年,錢糧積蓄肯定有不少。”李綱隨聲附和,目光掠過一絲狠色,:“範致虛老賊大逆不道、密謀弑君,罪有應得,微臣建議把他們全家問斬,以儆效尤。”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李愛卿看著辦吧!”
趙桓心情大好,想哪範老賊都敢冒著殺頭的危險縱容刺客進來,肯定收了趙構不少錢財,估計兌換成糧草應該能讓整個西軍吃上一個月多月時間,足夠他拿下川蜀了。
想到此,趙桓目露精光,掠過曲端、吳玠、梁興三人,就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