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趙桓就點了兩千騎兵南下大散關,隨行的將領有曲端、吳玠、梁興三人。
曲端、吳玠兩人雖有不和,奈何兩人在川陝軍中威望甚高,拿下川蜀趙桓還得借助兩人的威望。
兩日後,越過關中平原,來到秦嶺以北的古陳倉寶雞縣,大散關就是位於秦嶺北麓。
當年楚漢戰爭,蜀漢劉邦采取韓信建議‘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自漢中由故道出陳倉定鼎三秦,這個‘故道’就是指大散關。曹操伐張魯,亦是陳倉過散關,平定漢中。諸葛亮出散關圍陳倉,由於諸多原因,卻是功敗垂成。
經過曆史的諸多見證,可見這個散關自古就為‘川陝’咽喉,趙桓要想進漢中,必先過楊政這一關。
是日午後,趙桓率二千騎兵上了秦嶺,來到散關以北,離關防不足五百米止步。
遙望關防上,一杠杠‘楊’字大旗隨風飄揚,弓箭林立,五千川蜀軍布置在關防一線,嚴陣以待。
關防正中處,一個環眼虯須的魁梧男子,神肅嚴峻正目視著前方,在他側邊,是一名頗有些魁梧的副將,目光中露出輕蔑的笑容。
“楊將軍——看來西軍也不過如此,竟然派二千騎兵就敢來叩關,末將看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副將肩抗大刀,眉宇間掩蓋不住驕狂之色。
“不可大意。”
楊政回瞪了他一眼,嚴肅之氣絲毫不減,早在之前,他就已經派人把來犯西軍摸清楚。其中主將就是曲端、吳玠這兩個當世威名顯赫之人,身為他的老部下,楊政太清楚這兩人能耐了,雖然關防有五千蜀軍,可他卻提不起一絲僥幸之心,謹慎之心尤比剛才更甚。
前方陣中,一單騎飛射而出,馬上之人手持一杆黃龍偃月刀,煞氣凜然的衝到關前,冷豔鋸‘吭’一聲炸響,整個地麵撞擊的裂開一寸多,厲聲喝罵道:“楊政——你還認得老子吳玠否,識相的趕緊開關向皇上乞罪,你要是再執迷不悟,死要跟著趙構、郭浩等人為虎作倀,破關之日就是你楊政斷頭之日。”
皇帝來了?楊政臉色微變,轉而有些惱怒,斥候是幹什麼吃的,連這麼重要的情況都沒偵查得知,心頭有些發虛的咽了咽口水,麵對著關下這個老上司辱罵,他還真提不起一絲底氣。
關防上的蜀軍聽到皇帝都來征伐他們,心頭同樣膽怯,傳言靖康皇帝沒死,也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皇帝,抵抗皇帝那不等於是造反,當誅九族,眼見風頭不對,蜀軍開始議論紛紛,軍心大亂。
“都胡說八道什麼,就算靖康皇帝沒死,那也是太上皇,再有擾亂軍心者——軍法處置。”
楊政發狠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眼見自家士兵自先亂了陣腳,他不禁抽出寶劍,指著下麵硬氣道:“吳玠——本將念你是我的老上司提醒你幾句,莫要助紂為虐,跟著太上皇是沒有好下場的,如今皇上(趙構)已經委任王淵為大將,兵發十萬大軍前去西北,克日就能輾平兩關,你要再不幡然醒悟,就等著跟太上皇殉葬吧!”
楊政這話的臉不紅、心不踹,一下子就把軍心給穩定了起來,蜀軍一聽說趙構兵發十萬大軍前去叩西北兩關,反而是士氣大振,磨刀赫赫的準備跟西軍幹仗。
楊政和副將兩人總算鬆了口氣,不待吳玠咬舌根,又要說什麼妖言惑眾的話,副將直接拎過一把弓箭,彎弓搭箭一副瞄準吳玠的狀態,嘴裏揚起一絲陰狠之色。
‘嗖’的一下箭矢脫弦而出,帶著呼呼的嘯聲刺破空氣,以疾風般的速度射向吳玠,吳玠耳朵微微一動,久經沙場的他意識到危險,待看清旋轉來的是一支箭矢時,吳玠眼眸斜揚,露出一絲諷意,口中不屑道:“雕蟲小技。”說完連規避動作都沒有,抬起扇形巴掌猛然抓向箭矢。
“磁..。”箭矢在吳玠拳頭中旋轉了幾下,餘勁散去,吳玠就像沒事人一樣,拎著箭矢指著關防上呆愣的副將,諷刺道:“狗東西,你等著,待老子踏破關防,第一個活剮的人就是你。”
說完吳玠丟下箭矢,淬了一口濃痰,拿起冷豔鋸就打馬回去複命。
關防中,蜀軍士兵驚得連嘴巴都合不攏,瞪大的雙眼凝視著吳玠消失的前方久久不能回神,這~這他娘的忒厲害了,單手接箭矢的功夫都快趕得上關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