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祖爺安排,孩子,不可無禮!”黑須發的金十七從旁命令道。
“是!”金十八不敢放肆,隻得忍住心頭那口怒氣,退向一旁。
金吉將軍亦是隨之而退,每年的祭祖大典,他是參加的,從未缺席,對著祖像,這麼幾十年下來,早把祖宗們認清了,隻是從未想到會在今日,見到真人,這種震撼,那是無法形容的。
始祖金一安慰了金十八,待得二人退開,他那神光灼灼的眸子,便是抬起,投向十米之外的柳思健,隱在眉須之間的麵龐,盡管蒼老,卻是有著一種極端的威嚴顯露而出,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他在打量著十米之外的青年,從腳到頭,逐一掃視而過,最後停留在青年眉心間的印堂穴上,不禁有些吃驚地道:“神目已開!”
隨之,目光上移至頭頂,更是歎道:“三花聚頂!”
兩隻飽經滄桑世故曆練因而毒辣非常的眸子,便是不由得睜開,倒吸一口涼氣,蒼老麵龐之上,跟著便是顯露出絕望之色。
搖了搖頭,歎出一口氣,沒有說話,心中對於天意已然是明了於胸,知道不可違逆,這位始祖便是絕了心頭最後一絲幻想。
跟如此這般人物對視,柳思健心頭惶恐,但他畢竟不是普通人物兒,深吸一口氣,穩定住心神,卻見他大步向前,來到三米遠出,抱拳向著眾人躬身施禮,口中說道:
“晚輩柳思健,今日得見眾位大賢,實乃三生有幸!”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有差遣,定當不敢有違!”柳思健頓了一下,察覺到諸位“祖宗”並無敵視之意,這才說道,語調清朗,不卑不亢,不疾不徐,恰到好處。
“這位後生,來曆非凡,成就卓著,令人豔羨,老夫這一幹人等,俱是不得不禮讓三分,退避三舍,實在是後生可畏哪!”
始祖金一那蒼老的麵龐之上,擠出一絲笑意,灼灼神光之中,更是有著不甘之色,故而,語調陰沉地道,同時,一抱拳,還了一禮。
柳思健察覺到那種隱秘的不善,沉吟了一會,不自然地一笑,支吾著道:“前輩說……說笑了……”
放眼向著眾位“祖宗”看去,從那複雜而又隱秘的神色之中,都是顯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異樣感覺,柳思健的心頭便是躍上六個字:此地不宜久留!
於是,再次抱拳施禮道:“諸位前輩搭救之恩,容後圖報,身負斬妖除魔之重任,不敢稍有懈怠,深恐有負天意地心,就此告辭!”
完畢,一拉馮玲兒,向其使了個眼色,便是轉身向著峽穀的另一方闊步而去,心頭明白,越早離開,越是安全。
然而,二人還沒邁出兩步,身後卻是傳來蒼老雄健的話語,道:“後生且慢,既然是到了老朽山門近前,還請到寒舍之內,略歇片時,容老朽等略盡地主之誼,還望後生不吝賞光才是!”
這話表麵客氣,其實卻是威脅之語,就在金一發聲之時,其餘人等,已然是暗運真力,隨時可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