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背著兩大罐子路過鐵算盤家門口的時候,卻迎麵撞見了大墩子的爹,看他急匆匆的樣子,我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於是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叔叔,你是找大墩子的麼?”
“是啊,你見過他?”大墩子他爹兩眼瞪得老大。
我點了點頭,誰知道大墩子他爹一下子拉住了我,說:“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出來,他是不是還在公安局的,這混小子真是的,竟然幹出那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來,看他回來老子不打死他!”
我聽得有些莫名其妙,於是問道:“叔叔,大墩子幹了啥丟人現眼的事了?”
“那混小子,竟然跑到外地去瞎鬼混,最後被人家公安局給送了回來,你說著丟人不丟人!”大墩子他爹氣得雙手叉腰,險些喘不過氣來。
我一聽心裏就呆了,這估摸著是搞錯了吧,我趕緊取下包袱裏的兩黑罐子,再看著大墩子他爹那憤怒的樣子,當即就明白了過來,於是說:“叔叔,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唉,那小子從小到大就沒有讓人省心一回,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大墩子他爹氣呼呼的帶著我去了縣公安局,但是縣公安局已經下班了,值班民警告訴我們,讓我們去看守所看看。
看守所在城北,步行大概要二十多分鍾,不過我們也剛好來的湊巧,在大門口遇到了鐵算盤,那老頭也是急衝衝的趕到,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兩小子還真是被公安局給送回來的。
鐵算盤人脈比較廣,花了些路子將兩人給弄了出來,大墩子足足瘦了一大圈,整個人從虎背熊腰變成了八尺竹竿,而阿寶可就更別說了,本來就瘦骨嶙峋最後直接變得老蠟幹黃。
“看我不收拾你這兔崽子,叫你出去見見世麵,偏要去調戲人家苗族姑娘,看我不打死你!”鐵算盤氣急敗壞的拿起一塊磚頭就想砸過去,我趕緊拉住他,好說歹說才勸住,不過這老頭真要拍下去,我也不太信。
阿寶和大墩子用極其委屈的目光,向我求救:“棺生,你倒是替咱兩解釋解釋啊!”
我於是打起了圓場,說:“是這樣的,鐵掌櫃的,當時是我叫他兩出去打探打探當時的情景,誰知道地方上的土匪打了過來,最後我們就走散了,他娘的,那幫土匪可厲害了,拿著槍櫓子一蹦一個,真是嚇死個人!”
我說著說著,為了應景,身上那兩黑罐子“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搞得眾人有些莫名其妙,還是阿寶打了個機靈,問我:“你背著兩破罐子幹嘛,這不會就是你摸到的寶貝吧。”
“我看不太像,這罐子不像是古董,看上去還是新的。”鐵算盤一下子轉移了注意力,拿著罐子的碎片看了起來,看來這家夥隻要有古董,啥事都可以拋諸腦後。
我苦笑了兩聲,自然不會跟他們說這是骨灰壇,於是將大墩子拉到了一邊,問道:“當時你們跑哪裏去了,到處找都找不到你們,起初我還以為你們被那幫苗匪給...!”我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
大墩子啾了眼正蹲在馬路邊卷葉子煙的他爹,然後低聲說:“咱們住上了那個是黑店,真他媽的扯犢子,當我們回去找你的時候還被擺上了幾道!你瞧著口子,就是被那狗娘養的砍的!”
我瞥了眼大墩子胳膊上的刀痕,再想想那些裝備不翼而飛,其實我心裏早就猜到了那招待所是黑店,隻是此刻聽大墩子這麼一說出來,還是感覺到有些詫異。
“那後來你們怎麼又被送到公安局去了?”我問道。
“這事嘛,說來話可就長了,當時我們去招待所沒有找到你,於是便想著去公安局報案,不過後來我們發覺不太妥,咱們本來就是幹那事的,根本不可能見光,於是我便和阿寶決定去鬼村子找你!”大墩子侃侃道來,原來這兩小子是在去鬼村子的路上被兩苗族姑娘給騙了,最後半路被公安給抓住了,那兩苗族姑娘硬是說著兩小子想劫色。
“這不,就是這樣,咱們就給送回來了。”大墩子一臉無辜,我使了個白眼,他們這一折騰,可是把我給折騰慘了,無緣無故背著兩個破罐子跋山涉水上千裏路,最後還做了次壞人,將人家的骨灰給帶到了異鄉。
鐵算盤發現那些破罐子不是古董之後,又訓斥了一番阿寶,不過最後說著說著就是噓寒問暖,無非就是有沒有傷到哪裏啊這些的話,我見這裏已經沒我的事了,識趣的想要離開,誰知道鐵算盤一下叫住了我,問道:“我說兄弟啊,這一次去真的一點收獲都沒有?”
我皺了皺眉,心想做人也不能那麼不厚道,好歹這鐵算盤也花費了不少的錢,於是將那月牙狀的玉佩拿了出來,那鐵算盤像是撿到了寶一般,趕緊掖在兜裏麵,看了看四周,小聲的說:“先回家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