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原是犍為太守李嚴手下的小吏,當劉備北攻漢中急需援兵時,諸葛亮向他征求意見,發覺他很有政治頭腦,於是提升他為蜀郡太守。何祇原是楊洪門下書佐,因有“才策功於”,又被諸葛亮提升為廣武太守。這裏還有一段軼聞。楊洪對何祇說:“你的馬怎麼跑得那麼快?”何祇回答說:“不是我的馬跑得快,而是你沒有快加鞭啊!”一時傳為美談(見《三國誌·蜀書·楊洪傳》裴注)。李嚴、楊洪、何祇三人原來官職懸殊,而後來卻同為太守,這件事使人們看到了諸葛亮不拘一格提拔人才,能“盡時人之器用”的用人風格。

費禕(yī)、董允俱為太子舍人,職位較低。費禕“有俊才”、“識悟過人”,董允能“斟酌規益,進盡忠言”。諸葛亮發覺他們各自的才幹之後,分別委以重任。費禕在完成聯吳修盟的外交活動中,出色地完成了任務,董允為侍中,領虎中郎將,恪盡職守,處事幹練,是蜀漢優秀的高級官員。費禕、董允以及蔣琬,是繼諸葛亮死後主持蜀漢軍政事務的重臣,時人把他們與諸葛亮並稱為“四相”,又號“四英”。

3.采取措施,廣泛延引人才。

在延引人才方麵,諸葛亮是通過這麼幾條途徑來完成的。

首先,前麵已介紹過的許靖(jìnɡ),他與當時著名學者蔡邕(yōnɡ)、孔融齊名,資望頗高。劉備入益州時,本不想用他。但法正認為應該起用,以擴大影響,諸葛亮也非常讚同法正的意見。因而許靖官至司徒。這對人才的招納起了不小的作用。諸葛亮對他也很敬重,經常以學生的身份去拜訪他。

再如,對待杜微也是如此。杜微是一個“行義素著,鄉裏敬慕”的老儒生。劉備入益州時,他已是一個雙眼昏花、兩耳失聰的老人了。他閉門不出,采取與劉備集團不合作的態度。諸葛亮為丞相後,用車把他請了出來,由於杜微耳聾,諸葛亮用書麵與他對話,最後征得他的同意,拜他為諫議大夫。

像許靖、杜微這樣的老儒生,應該說是沒有多大實際工作能力的。但諸葛亮這樣做的目的,是在表示對書生儒士的重視,以便招引更多人才。

其次,諸葛亮特別鼓勵和獎賞屬下及各州郡長官為他舉賢薦能。當過廣漢太守的閬(lànɡ)中人姚伷(zhòu)向他推舉了一批“文武之士”,還專門寫了一篇教令號召大家向姚伷學習,教令中說:“當臣下對國家最忠誠、最有益處的工作,莫過於為國家多推薦人才。姚伷能夠這樣做,希望大家都來學習他。”從這件事可以看出,諸葛亮不僅自己當伯樂,還鼓勵大家都當伯樂。這樣一來,何愁人才不會向蜀中大批湧來?

另外,據《諸葛亮集·故事》卷5中記載,為了延引人才,諸葛亮做了丞相之後,還專門在成都城南修築了一個讀書台,這對於人才的吸引,也是有一定影響的。

4.循名責實,注意對官吏進行考核。

為切實做到“任人唯賢”,諸葛亮以“循名責實”對官吏進行考核,要求官吏們為政要講求實效,他特別強調“治實而不治名”這條原則,反對名不符實、表裏不一的作風。

諸葛亮考核官吏的標準,也是他考察、識別、使用人才的標準。他提出了7條“知人”之道,即分別對人從“誌”、“變”、“識”、“勇”、“性”、“廉”、“信”7個方麵進行了解、考察的辦法。“誌”就是向對方提出是非不同的問題,觀察其誌向;“變”,就是向對方提出複雜的難題,考察他對問題的解答、應變能力;“識”,就是向對方征詢計策,以觀察其見識;“勇”,就是告訴對方有艱難險阻的存在,考察其是否有臨危不懼的精神;“性”,就是考察其在醉酒之後所顯示的品性和本色;“廉”,就是把對方安置在有利可圖的位置上,考察其是否廉潔;“信”,就是托對方辦事,考察他是否守信用。

除了“七條”,諸葛亮還嚴格地考查官員身上是否存在著“五害”。這“五害”分別是:“因公為私,乘權作權”;“內侵於官,外采於民”;“過重罰輕,法令不均,無罪被辜,以致滅身”;“縱罪惡之吏,害告訴(上告申訴)之人”;“阿私所親,枉克所恨”,“不承法製,更因賦斂”,“詐偽儲備,以成家產”;“民失其職”(即加重人民負擔,使人民無法生存)。對犯有“五害”的官員,一定要嚴懲不貸;沒有“五害”的官員,一定受到獎賞。

諸葛亮舉賢授能的用人之道,從上所敘可以見其梗(ɡěnɡ)概。在蜀漢複雜的人事環境中,諸葛亮憑自己的政治文化素養和聰明才幹,舉賢用人,形成了有特色的舉才用人之道,保證了蜀國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的安定和團結,這在當時的曆史條件下,是具有一定積極意義的。他重視人才,“取人不限其方”,用人能“盡其器能”,能比較公正地對待各種人才等等做法,是難能可貴的,也是我們今天所應該借鑒的。

治軍·木牛流馬·八陣圖

以身兼將相而自許的諸葛亮,在治國理政的同時,未嚐一日不在思謀治軍、用兵之道。陳壽呈獻給晉武帝司馬炎的《諸葛氏集目錄》中,就有《兵要》、《軍令》等篇章。至今留存在《諸葛亮集》中就有“兵要十則”、“軍令十五條”,以及有關談兵治軍的論述。

治軍是為了治國,這是作為政治家又是軍事家的諸葛亮治軍的一貫指導思想。國家的安危在於軍隊的強弱,這是諸葛亮高度重視武裝力量建設的思想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