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趕到北門,城門已經再次關閉。邵子羽沒有見到李成梁等人心中也鬆下不少。兩個在哨所裏的守門卒見到了行跡可疑的邵子羽和李德昭兩人。
“你們是什麼人?”
邵子羽將李德昭放在地上道“前麵是不是有人出過北門?”
那兩個守城卒看清了身穿大紅飛魚服的李德昭,急忙低下了頭“回大人,是有一行四人出了城門他們有東廠腰牌小的不敢阻攔。”
“速度開門,我們也要出門。耽誤了辦差本座拿你們是問!”李德昭剛順了氣扯著嗓子就喝斥起了守城卒。那兩人立馬躬身退去用絞索將城門打開。
李德昭見城門已經開了腆著臉道:“大俠你看是不是能把咱家給放了?”
邵子羽拍了拍李德昭的後背“老李啊,既然你這麼不願意跟我同行那我也不勉強了。”李德昭心中剛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邵子羽還有下文“那個行走江湖囊中羞澀,老李把身上的銀兩什麼的貢獻點出來吧。”說著話就熟門熟路地摸到了李德昭的腰帶上那個繡著菊花的錢袋上。
“應該的大俠盡管拿去。”
邵子羽不客氣的將錢袋中金銀錢物倒進自己的黑錢袋裏。將菊花錢袋扔給李德昭“錢袋上的刺繡很適合你,老李後會有期!”出了城門,邵子羽順著路就走,他不知道李成梁他們會在哪裏等他。如果找不到也不去管他們了,反正自己和他們也不順路。
李德昭撿起丟在地上的菊花錢袋,拍幹淨重新放在腰帶上在兩個守城卒詫異的目光下大搖大擺地進了城門。他沒有命令守城卒去追邵子羽,心中 隻想回去尋黃牛兒和章玉的晦氣。怨毒的目光讓兩個守城卒噤若寒蟬。
因為沒有馬匹,李成梁一行四人逃不快。以邵子羽的腳程很快就追上了在樹叢裏等他的三人。小狗體力最是不好,一屁股做在地上,還在喘氣。鐵柱依舊背著那曾小姐,可能下手有點重她將近一個時辰了還沒有醒。
“後麵沒有追兵?”李成梁將邵子羽攔下的第一句話。
“沒有,估摸著這會那些番子還沒到城門呢?”邵子羽笑了笑示意李成梁不要太緊張。
鐵柱見到邵子羽平安無事的逃出來心裏也很開心,咧著嘴道:“那什麼李公公再讓我碰到非捏爆他的鳥蛋,小羽說你是不是?”
給了一個無聲的白眼,邵子羽道:“接下來你們怎麼打算?”這是擺在幾人麵前現實的問題,商隊那肯定是回不去了,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俺聽你們的。”鐵柱說完,站了起來的小狗也點頭稱是,人生地不熟地小狗也隻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李成梁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我打算回遼東,不瞞兄弟們家父本就是世襲鐵嶺衛僉事。此次我是奉了軍命隨著江西商船去南洋是和西夷交易鳥銃的。現在曾帥和夏首輔倒台,收複河套的計劃定然也會無疾而終。又遇到此事,如果兄弟們願意可以隨我一起去鐵嶺。”
原本就猜測李成梁不是普通船員的邵子羽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李大哥不是普通人。鐵嶺衛僉事是多大官?”
李成梁聽到邵子羽的問題尷尬地笑了笑:“就跟天津衛的兵馬司指揮差不多。”其實兩者差了很多,一個是在邊陲,一個臨近皇都,品秩上就差了一級。天津衛兵馬司屬於正六品武職而鐵嶺衛僉事不過是從六品。而且這種邊陲的僉事都是屬於姥姥不疼爺爺不愛,世襲的都是自生自滅,以後老子死了兒子想要承襲都困難重重。
“李大哥我還是原來的打算,就看鐵柱和小狗願不願意跟你去鐵嶺了。”邵子羽並不為所動,打算著等逛完北京城就要回江南看看。
小狗本就沒有好去處,家裏父母也不在了。離了商船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獨立回蘇州,馬上表示願意跟著李成梁去鐵嶺混一個官身。鐵柱則憨憨地摸了摸頭“李大哥,雖然俺也挺想去鐵嶺的。但是家裏還有一個老母親,就先跟著小羽去北京城看看然後回家裏去。”
人各有誌,李成梁也不好勉強:“這曾小姐我想帶去鐵嶺,曾大帥就留下這絲骨血了。”邵子羽等人對這個決定並沒有異議。曾小姐由李成梁照顧是最好的決定了。
幾人也不扭捏,當即分成兩路。李成梁帶著小狗和曾小姐去遼東,邵子羽和鐵柱兩人去北京城。
鐵柱說自己隨著舅父趟鏢去過北京城,一路上對著邵子羽講得口水直噴。還告誡他在京城裏隨便碰到個老頭子都可能是個五品官,讓邵子羽講話做事也要當心。邵子羽聽著鐵柱在自己耳邊裝B嘮叨,隻好邊走邊點頭,腦海中想象著當初鐵牛的舅父告誡這個傻大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