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後要叫我哥,別老是小羽小羽的。”邵子羽笑了笑道“日升昌貨真價實的錢票,一萬一張。算是李德昭陪你的醫藥費了。”
“小羽你不是去找李德昭麻煩了吧?這可是天子腳下,東廠的天下啊。”鐵柱東廠走了一遭,可不想來個二進宮。
邵子羽道“把銀票藏好了,李德昭,已經沒有這個人了。幹淨利落,你不用擔心。”
鐵柱是相信邵子羽的身手,嚴肅的點了點頭:“小羽,俺鐵柱這條命就賣給你了。”鐵柱終於下定決心說出了這句話。
邵子羽拍了拍鐵柱的肩膀:“一世人兩兄弟,有我一口吃的決不讓你喝稀的。”
眼淚從縫隙中流出,鐵柱喃喃道:“一世人兩兄弟。”
不再需要言語,這兩個人這輩子注定要在一起為了未來奮鬥。
清晨的鎮撫司衙門終於清靜了下來,李德昭死亡這件事已經被瞞了下來。東廠卻亂了陣腳,午門一開,役長就趕去西苑向大檔頭報告了李德昭被人劫走這件事。東廠大檔頭馬勇是掌印太監王芳的人,出了這事並不先去報告陳洪而是命令去帶人尋找李德昭的下落。自己去找王芳報告消息,這件事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邵子羽沒有想到自己殺了李德昭的院子會是夏言的府邸。身上穿著深藍色的飛魚服,腰上挎著繡春刀,腳踏黑色的馬靴。進了北鎮撫司衙門,邵子羽還沒進簽押房點卯就被等在裏麵的李克儉叫住了:“邵百戶,指揮使大人請你前去。”
邵子羽一愣,這錦衣衛指揮使不是所有錦衣衛的頭頭嗎?自己第二天上班就要找去喝茶,是不是也太閑了:“那勞煩千戶大人帶路。”
李克儉帶這邵子羽來到陸柄辦公房門外,敲響了門稟告道:“新任百戶邵子羽到了。”
“進來吧。”陸柄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了出來“由之,你去忙吧。”
邵子羽推開門進到了房間裏,看一疊疊的卷宗堆放在桌子上。卷宗後麵,一個高大的人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又坐了下去,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莽服。
“錦衣衛百戶邵子羽參見指揮使大人!”邵子羽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大人找屬下來有什麼事?”
陸柄看了眼邵子羽,昨天他查看了李德昭的屍體。頭顱應該是有人用深厚的內力震碎的,眼前邵子羽兩個太陽穴平坦根本不像是內力深厚之輩:“不必緊張,坐!”
邵子羽坐下靜候,這位指揮使的下文。
“你是怎麼進的錦衣衛想來你也應該清楚。”陸柄想要喝口茶沒想到蓋碗裏已經空了“說說你昨天晚上去了哪?”
聽陸柄這麼問,邵子羽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昨天殺了李德昭事發了:“昨天晚上在閑逛,不知道大人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知道人是你殺的。”其實陸柄並不確定,可是以他多年的辦案經驗,決定詐上一詐“說說吧為什麼要殺李德昭?”
“我並不知道指揮使大人你在說什麼?”邵子不相信這個時代的辦案效率這麼高,才一晚上就查到自己是凶手了:“李德昭我確實恨不得殺了他,可是我兄弟鐵柱也出來了,我沒這個必要多此一舉得罪整個東廠。”
現在陸柄已經確定殺李德昭的就是邵子羽了,隻不過這個人是怎麼樣把李德昭的頭顱一腳踩碎的:“你以為你不承認就沒事了嗎?昨天你才在東廠門前鬧過,現場留下的鞋子也確認是你買的。”說完話把一本冊子扔到了邵子羽的麵前,這是錦衣衛連夜審問祥雲記的記錄。
翻開冊子,邵子羽沒想到錦衣衛查的這麼全麵。隻要祥雲記的掌櫃夥計一辨認,自己的謊言就會被攻破。這個時代拍案雖然需要證據可是隻要當官的相信是你做的,那就是必須是你做的了。
“既然大人你都知道了,屬下也無話可說。李德昭確實是我殺的!”邵子羽手已經握在了刀上,隨時可以拔刀挾持眼前的指揮使大人。
陸柄對自己的武藝很自信,而且這裏是鎮撫司衙門:“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把李德昭的腦袋弄碎的?”
邵子羽唰地站了起來淡淡道:“踩碎的,大人可否想要逮捕屬下?”
“邵百戶不必緊張,你是陶天師的人。現在還沒人要抓你。”陸柄看著邵子羽手握在繡春刀的刀柄上淡淡道“踩碎的?本座都無法做到!”
“信與不信不是一試便知?”邵子羽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索性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