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山莊座落在西國的行宮後方。
從行宮通向山莊是一條密道,快馬加鞭也就半個時辰能抵達山莊,而另一條道則是從山的另一邊開辟的一條上山的大道。
山莊就是一整座和山一樣高大用大理石建造的一座小的行宮,他依山而立,高山環繞,布滿了茂密的樹林。
山上有大片的森林和植物,也能算是深山老林了。
要找到這裏真要花九牛二虎之力了。
林兒感到天旋地轉,有種生死不由命的感覺。
恐怕自己是在無出頭之日了,壓寨夫人必做無疑。
到了山莊,千斐立馬給她安排住進了西閣,下人也給她換上了新的蚊帳,被褥,桌布,還有很多漂亮的首飾和華麗的服飾。
原本簡陋的屋子很快就變得富麗堂皇,不輸她在將軍府的擺設。
那些下人畢竟是大手大腳的男人,左顧右盼也沒見個丫頭能給她使喚的。
“母親。”
寶蓮得知少主今日回來,便早早的到山莊候著。
“斐王,清兒說你帶回來的是月妃母女?”
早幾日王清帶她們回來的時候千斐就讓母親去處置他們。
可寶蓮並沒有出麵,而是讓王清把她們安置在山莊的佛堂內廂房裏,她知道事情的輕重,現在暴露身份不大合適。
這是皇上賜婚的公主,要是給傳了出去被皇子劫了這必定龍顏大怒有滿門抄斬之罪。
寶蓮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這身份不要露出來的好。
“母親的顧慮...”千斐當時也沒考慮那麼多,幸好母親考慮周到“就按母親的意思。”
“那姑娘...你打算何時送回去?”寶蓮看出來了,斐王讓下人布置屋子,還命人從宮裏縫製出那些華麗的衣服,首飾,還有屋子裏價值不菲的擺設,她就知道,斐王是不打算送她回去了.
“母親...這次,我不打算再送回去了.”
以往,他“偷”來太子的新娘都會過幾天偷偷的送回去,那時已是非完璧。
太子越是喜歡的,他就越不讓他得到。
皇後殺他母親,他就要太子也嚐嚐失去愛人的感覺。
這叫母債子還。
“這,你有把握嗎?”斐王是寶蓮一手帶大的,他的品性,智謀,甚至是想法她都一清二楚。
有的時候她想這要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多好。
她能被皇子稱一聲母親已經是死而無憾了,是自己幾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母親。”斐王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親,眼前這個女人含辛茹苦把他帶大,教育他,保護他才使得他能有今天的作為。
一個不是親手母親的人尚且如此,那麼親生母親呢?
他幻想過很多次生母的模樣,每每在夢裏嘶喊著,追逐著,到最後都是寶蓮的模樣。她就是上天賜給他的母親。
那個女人,和他母親是姐妹的女人,自己的母親應該和她有些相似吧。
千斐曾經想把那個殺自己母親的幫凶千刀萬剮,可真劫回他們後,心又軟了下來。
善月已經風貌不在,這些年在冷宮卑微的活著,螻蟻尚偷生,頭發已經花白,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微微發福的身子,就如殘花敗柳。
體質虛弱的彤兒,那是他有著相同血脈的親妹妹呀,他如何下的了手。
送走母親後他踱步來到佛堂。
佛堂裏善月正在念佛,絲毫沒察覺千斐已經在身後打量她多時。
“咳。”千斐有意打擾她。
“少主。”善月放下佛珠連忙起來給他請安。
千斐仔細的打量她,他的母親多多少少和她有些相似。
“少主”善月又喚了一次。
“既我救你們一命,往後你們就在山莊為婢伺候夫人。”千斐底氣有些不足。
那是皇帝的妃子,是皇帝的女兒,是公主,是姨媽,是妹妹。
如今為婢伺候他的女人。
“是。”善月還是那般的從容,這些年虔心向佛,心已再無雜念,如今能和女兒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你和彤兒搬去西閣伺候夫人的飲食起居,記住,我救你們一命,過去的一切統統抹去,什麼公主,什麼妃子,都要忘的一幹二淨,不得對任何人提起。”
“是,善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