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的肚子越來越大,眼看已經到了臨盆的日子,可她卻絲毫也高興不起來。蕊兒這些天寸步不離地守護在綠珠的身邊,卻沒能做到萬無一失的地步。
今天的蕊兒和往常一樣,準備把綠珠剛用過的洗腳水倒掉,可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兩個宮女的對話。
“娘娘的肚子又大又圓,定能生個小皇子。”
“娘娘這幾天喜歡吃辣的,是個小公主也說不定。”
“要不,我們打賭?看看娘娘究竟生的是皇子還是公主?”
“賭就賭,誰怕誰?賭注是什麼?”
“就賭……”一個小宮女低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賭什麼?不會是你怕了吧?”另一個小宮女感到氣氛不對,轉身一看,蕊兒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怒不可遏地樣子讓她們兩人心中為之一振。
“賭什麼,繼續說呀!”蕊兒鼓起腮幫,氣呼呼地說道。
“奴婢知錯,還請蕊兒姐姐千萬不要告訴娘娘。”兩個小宮女不約而同地拉住蕊兒的裙角,異口同聲道。
“怎麼?有臉說還沒有臉承認?”蕊兒不怒反笑,表情也變得越來越陰冷。
“蕊兒姐姐是娘娘身邊的大紅人,隻要你幫我們姐妹兩人隱瞞下來,別人縱使再想栽贓嫁禍,不也得掂量掂量不是嗎?”年齡稍長些的宮女,推了推身旁的那個小宮女,笑嘻嘻地說道。
“是呀,是呀!姐姐素來心好。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隻要你幫我們姐妹度過難關,想要什麼,你盡管開口。”另一個宮女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蕊兒之所以,就這樣任由她們兩人一直說下去,為的就是這句話。
見得到預期的效果,蕊兒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可還是要確認一下,她才能完全放下心來。
“當真如此?”蕊兒盡量使表情嚴肅起來,可眉宇間的笑意,卻將她的心事泄露無疑。
“千真萬確,蕊兒姐姐若是不信,我們姐妹兩人願意就此立下毒誓。”年齡稍長的那個宮女仰天起誓,另一個宮女也開始學了起來。
“你們這說的哪裏話,我蕊兒怎麼會不相信你們?”說到這裏,蕊兒把跪在地上的兩個人一一扶了起來。
“蕊兒姐姐若是有事,盡管吩咐便是,我們姐妹兩人定當遵從。”話剛說完,蕊兒就看到,瑩兒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八寶百褶裙,正在朝她們款款而來。
“這樣做。明白了嗎?”蕊兒在她們兩人耳邊一陣細語後,笑兮兮地說道。
“明白了,蕊兒姐姐等候我們的好消息吧!”兩個宮女還認為蕊兒的要求是多麼難辦,想不到原來竟如此的簡單,心中緊繃的那顆神經終於舒緩了下來。
瑩兒和綠珠的感情深厚,雖有些隔閡,可畢竟好長時間沒有到,難免有些牽腸掛肚。
“她怎麼樣了?”瑩兒麵無表情地問道,微微顫抖的小手卻出賣可她。
“回公主的話,娘娘這些天一直嘔吐不止,什麼都吃不下去。”蕊兒把綠珠的情況,如實地告訴了瑩兒。
“那太醫怎麼說?”瑩兒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依舊是剛才那副表情。
“公主,有句話我不得不說。娘娘的心中一直牽掛著公主,公主從宮外帶來的那個布偶,娘被娘娘放在枕邊,每天都要看上一看才能安然入睡。再說了,您和娘娘相處多年,難道還抵不上別人的三言兩語?有些事情耳聽為實,眼見為虛。”話剛說完,蕊兒的手心就不停地冒著冷汗。
“這段日子辛苦你了。”瑩兒有些動容,還沒等蕊兒反應過來,瑩兒便已經進了棲鸞宮。
“這大熱天的,帶著這樣一個東西,真是活受罪。”綠珠把肚子裏的東西取出,懶洋洋地躺在貴妃椅上。
不湊巧的是,這一幕正好被破門而入的瑩兒所看到。
“你就是這樣欺騙父王的?真是太讓我失望。”瑩兒隨手拿起那個和枕頭一樣大的東西,憤怒地摔在地上。
“既然被你看到,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要是想要為娘性命的話,還是去告訴你的好父皇吧!”瑩兒的脾氣,綠珠一清二楚。正是因為這樣,才敢如此和她說話。
“這樣做就不會感到羞愧?”瑩兒閉上眼睛,任由晶瑩的淚水滑落到臉龐。
“人活著就要有奮鬥的目標,若是就這樣渾渾噩噩地生活下去,還不如賭上一把。”綠珠猙獰地說道,滿滿的不甘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你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隻知道對瑩兒好的娘親。”話剛說完,瑩兒便飛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