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亦道:“君臣若得以相輔相合,也是美事。”
我看……他們不是不知道劉協的存在所會給新朝帶來多少不安定的因素,他們恐怕隻是純粹覺得劉協這人對我沒有任何威脅吧。
果然,年輕一些的國淵解釋道:“如今中原百姓人心思定,對於我朝的種種政策又多為擁護,雖有少數世族偶發怨言,卻難以影響大局,隻有劉……閣下安心為新朝之民,王上和朝廷必可以保護你的周全和正常生活。”
“嗬嗬,隻怕這位劉閣下和他的皇叔遺民們,不願意安心呢?”唱反調的人物永遠不甘寂寞。
劉協剛剛才有所好轉的臉上頓時毫無血色。
“正平,休要胡說。”賈詡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禰衡笑了笑,“但事先我要將話說在前麵,閣下是舊漢的皇帝,新降我朝之後,我都察院必定會派出暗探在你的周圍監視,你無論上太學院還是出門逛街,都會有人如影隨形。這一點是肯定的,希望你不要以後再向人抱怨,明白嗎?”
劉協看了看他:“是,禰院長。”
“小劉啊……”我隻能這麼叫他,“你有沒有取表字?”
劉協微微一怔:“不曾取字。”
“本王為你取個字吧,”我忽然覺得很有必要,“這樣也方便稱呼,你說呢?”
他低了下頭:“是。”
協,就是協作,就是同心合力,同時也有和睦融洽之意,我搓著下巴想了想:“也不管你家中排行,便叫……‘公泰’吧,天下為公的公,否極泰來的泰,如何?”
“天下為公、否極泰來?劉公泰……?”他喃喃地念誦了幾遍,長身向我一揖,“多謝威武王。”
“便依你之前所說,允許你進入太學院和軍事院學習,所學可有選擇,待一兩年學成後可入朝為官,也可赴任地方,本王絕不會刻意為難,另外封你……五百戶關內侯,再賜一百金,糧穀千石,綢絹等各類布匹三百,車馬一駕,官仆兩名,另外,王公請給他一部我朝律法製度合集,讓他熟悉一下。”
王烈捋須點頭,劉協則伏地拜謝。
我繼而轉向了楊彪,笑道:“文先公,你可是碩果僅存的舊朝元老,不來說兩句嗎?”
有些憔悴的楊彪苦笑了一聲:“威武王……你為何單獨要救老夫?……這豈不是讓老夫一人來承擔這些罪過?”
楊修則極其正式地向我一拜到地,卻沒有再說什麼感謝的話。
我撓了撓鼻子,很認真地向他們解釋道:“本王救你,並非是因為其他原因,而是……伯慎公他們實在跳得太快,本王距離又遠,救不過來啊……”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他們一個個像下餃子一樣,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撲通撲通”全部跳進了鍋裏,我根本沒有思想準備啊。
何況隻救了楊彪一個就搞得我幾乎撞牆而死,若是真要把那近二十名老臣全部接住,空有九陽神功而沒有乾坤大挪移的我必然會被砸得骨斷筋折。
僥幸存活下來的楊彪卻肯定不願意正式為新朝出仕,於是我也同意讓他進入太學院傳道授業——楊家的經學造詣也是後漢屈指可數的大家。
“玄德,”我繼續點名,“你是涿郡人,熟悉北方軍馬之事,便請為我做一任雁門太守,安定一郡百姓吏民吧,雲長和益德不妨同去雁門。”
“備先拜謝王上!”劉備直挺挺拜倒在地毯上,卻又道,“備鬥膽替關羽、張飛二人說一句,請王上憐惜此二人的武勇之才,委以重任遣其驅使,以彰王上任人唯賢之聖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