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了她一夜，不知此刻情形……蕭凱旋準備上朝去，腦海忽而冒出這個問題。
紫雲伺候他穿好了朝服，見他心不在焉便問了一聲：“王爺身子有些不適嗎？”
他似乎沒聽見，還抬著胳膊，全神投入在腦海中浮現的畫麵裏。
“王爺？”
“嗯？”
“該上朝了。您若是身子不爽，要不要命人去宮裏告個假？”
“嗯。”他若有所思地舉步走出了上林苑。
紫雲疑惑地望著那背影，王爺魂不守舍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猜，他是去暴室了。”天香幽幽言道。
“去看那賤婢？！”紅袖提起月琳琅便恨得牙根痛，“昨天夜裏，我就應該不聲不響地潛入暴室，給她用個板上釘釘，再上個紅燒八塊，再來個火上澆油，折騰不死她！”
“自從送走了那六個，生活突然好寂寞。”紫雲提議道，“咱們也去瞧個熱鬧吧！”
三姐妹瞬間達成共識，去暴室找點樂子。
月琳琅不敢輕易合眼，一旦睡著了，手腕便垂在鐵刺上，整個人會驟然打一個激靈，然而疲憊不堪的她卻不停地反複著這個痛苦過程。艱難地挨過一夜，手腕上的血沿著小臂向下滴淌，在衣袖上留下了斑駁的血跡。
腳步聲，是他來了。經過幾番交鋒，她已經可以聽出他的與眾不同了。
蕭凱旋望見那些斑駁的血跡，腳步驟然一滯。屏退了看護，他兀自舉步上前，端著她的下頜，可以看到她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
朦朧間，她還是淡淡地叫了裏昂的名字，這讓他不知所雲。
“你說什麼，本王沒聽清楚。”他冷著聲音問道。
“沒什麼。”月琳琅狼狽地笑了笑，自己真是愚蠢，又將這俊逸的麵目認作是裏昂了，這張臉是會騙人的。
這樣安靜地與她相處，若是沒有周遭的血腥氣息，倒還算是舒服的。於是，就算不講話，他也不覺得此刻有多尷尬。
“王爺，我們來了。”
女人嬌柔的聲音徐徐飄來，他的眉頭稍有一蹙，安寧就此被打破，他開始覺得不舒服了，手頓時從她臉上撤了下來，他一拂袖，欲轉過身去，隻聽身側的人兒虛弱言道：“怎麼，今日還帶了幫手來？”
幫手？這幫手可不是他叫來的，不過既然已經被誤會了，那倒不如……他的輕笑聲極其悅耳，“怎麼辦呢？比起那六個人，她們更喜歡你。”
“是嗎？我也挺喜歡她們三個的。”月琳琅抬起頭，淡淡地扯動著嘴角。
“我可不喜歡你！賤婢！”紅袖首當其衝，跑到月琳琅跟前，看著她被折騰得不成人樣，心裏頓時舒暢許多，哪怕是在這樣血腥肮髒的空間裏。
“站這麼近，還說不喜歡我？”月琳琅向紅袖微微一笑，突然啐了她一口。
“賤婢！我的衣裳！這，這……”紅袖剛剛舉手要打，卻被蕭凱旋攥住了手腕，“王爺，她這口水……嗚，我的衣裳，惡心死了！”
“那你還不快去換一身？”蕭凱旋淡然道。
紅袖怨憤地望了月琳琅一眼，悻悻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