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李剛中了探花的事,月琳琅存心不問蕭凱旋。
百思不得其解時,她腦子裏立刻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楊荔兒。
“荔兒,我問你,吏部侍郎李文豪家中有個兒子,名叫李剛,你可曾聽說過?”
“這……”楊荔兒思索道,“荔兒不太清楚這個人。李侍郎家倒是有個叫李誠的,曾經請家父看過病。”
“李誠多大年紀?”
“具體的歲數,荔兒可不知道,不過想來大抵與甄正義差不多吧!”
月琳琅仔細地回憶著蕭凱旋說的話,他說,李文豪的兒子中了探花,但是他沒有提“李剛”二字。莫非是探花不是李剛,而是……
月琳琅急忙對楊荔兒說:“好荔兒,你快去幫我查一查,本屆科考探花叫什麼名字!”
楊荔兒查明之後,帶給月琳琅的答案果然是探花——李誠。
原來如此!此前,月琳琅一直在思考李文豪如何不擇手段地將李剛推向探花之位,卻沒往這方麵想,李家的兩個兒子完全可以一起考試嘛!
“荔兒,常科考試之後,這吏部的考試是怎麼一回事?選拔官吏是吏部內部決定的嗎?”
“是由吏部自行組織榜上有名的舉子們考試,結果須丞給皇上,皇上準了,這才作數。”
月琳琅思索片刻道:“你覺得那個甄正義適合走仕途嗎?”
“單是憑著一麵之緣,荔兒就覺得他太正直,官場複雜得很,因而不適合。不過,如果官場上多一些他這樣的人,那也是朝廷之福。把他放到適合的位置上,他會是個好官。”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月琳琅思量了一番道,“我想入宮見皇上,快幫我更衣。”
月琳琅正更衣,宮中便有人傳了話來,太後請各府王妃入宮聽戲。且不管太後為何突然想招呼大家聽戲,這心思動得可真是時候。
當她們到達福寧宮時,禮親王妃與肅王妃均已就坐。大家逐一地行過禮數,一邊等其他王妃,一邊談天說地。
“攝政王妃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肅王妃道,“是不是攝政王為攝政王妃尋了什麼偏方?”
“偏方?”月琳琅微笑道,“哪來的什麼偏方,興許是坐月子喝補湯喝的吧!”
“那都是些什麼湯呢?”
“呃……”月琳琅哪會喜歡那些補湯,能不喝就都倒了,誰知道那些湯湯水水都是什麼!她隻好哀歎一聲道:“我那個時候哪裏還記得這些,痛心疾首都還來不及呢!”
禮親王妃善解人意道:“可以想象,攝政王妃當時一定是不會留心這些的。其實,攝政王妃天生麗質,人又年輕,花兒一樣的年紀不喝什麼補湯,也是美的。隻有咱們兩個上了年紀的,才喝那些個湯湯水水。”
“二位王妃也都很年輕呀!其實我覺得運動是最好的,運動才能使人看起來更加年輕。”
“呃?”那二人麵麵相覷,匪夷所思:什麼?運動?
此時,太後駕到。她們立刻停了話題,恭迎太後。
“平身吧!哀家今天想聽一聽戲,一個人聽也是沒趣,故而找你們前來一起樂一樂。咱們走吧,邊聽邊等她們幾個。”
“是。”
一行人來到悅和樓。那是一座三層的建築,月琳琅目測其高度要超過二十米,且畫棟雕梁,飛簷赫赫,真好一個氣派的戲樓!
幾人走入悅和樓對麵的進間裏,太後坐在寶座床上,其他幾人相陪。月琳琅偷瞄了幾眼太後跟前的東西,大約是零食一堆,還有一些把玩的玉器。這些都不是她所好,她心裏想的是何時能夠見到皇上。滿腹心事,因而她連今日唱的是哪一出都沒有聽見。
不久,睿王妃、景王妃與端親王妃都到了。大家寒暄了幾句,便落座聽戲。
太後忽然笑了,其他人就都笑了,太後一歎氣,大家皆是哀愁滿麵。月琳琅覺得倘若自己不裝一裝,就會像一個異類似的,於是她也隻好隨著太後的悲喜而悲喜著。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了,太後還是在津津有味地看戲。月琳琅跟著聽了這麼久,雖然有些地方聽不明白,但大體還是懂的。她大著膽子言道:“真是千裏馬常有,伯樂難尋啊!此人有狀元之才,卻偏偏不被看好,反遭陷害,鋃鐺入獄……”
“好事多磨,最後他還是考取了狀元,還得了賢妻。”
“正是一出好戲呀!這麼好聽的戲,不知皇上為何沒來聽一聽呢?”
“這個時候,皇上應該在南書房念書吧?”
月琳琅又等了一會兒,借口腹痛如廁,偷偷溜出了悅和樓。一路打聽著,她來到了南書房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