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開始,大家都分享到了皇上的生日蛋糕。那綿軟香甜的味道讓所有人知道,攝政王妃是個會製造神奇的巧婦。
同時,歌舞起。獻舞之人正是薛嫣兒。蕭凱旋無心看那曼妙的舞姿,隻是低聲地與身邊的月琳琅談論著方才的事。
“對皇上,隻需恭維幾句便可,絕不能教。九五至尊,不能分享。”
月琳琅隻是隨口說出了生日蛋糕的真諦,也是因為她與皇上相熟,所以才沒留戒心,此時,她也有些後悔起來,遂低聲道:“是,琳琅知錯。這會不會被人詬病啊?”
他不語,隻是暗地裏握了握她的手,溫暖而有力。
一曲孔雀舞罷,薛嫣兒微微地喘息著,向皇上祝壽。龍心大悅,讚歎之餘,還有打賞。薛嫣兒連忙自謙了幾句,順帶著就表達了一下對攝政王妃自歎弗如的心情。這仿佛是一個話題引子,緊跟著大家都紛紛表示自己對攝政王妃巧手妙心的激賞。
雁逸寒很有分寸,隻是聽著大家說話,不時地點一點頭,而梁元欽則不太安分地感歎了一句:“當時初見攝政王妃時便有一種仙人臨凡之感。”
頓時,語驚四座。雖然梁元欽的這句話並不能代表什麼,而且聽起來也是一句善意的讚美。但是,在座的沒人不知道月琳琅曾經被蕭凱清指著鼻子罵勾結外國,與梁元欽曖昧不清。
“哦,對呀!西涼國主與攝政王妃是舊相識。”蕭凱鋒微微一笑道,“那時候就見識了攝政王妃的……”
“咳!”蕭凱旋突然咳嗽一聲,愣是把蕭凱鋒那沒說完的半句話給震了回去。
楚羽冷眼旁觀著一切,微微一笑,“我等今日前來是為著大蕭國皇帝壽誕。”他起身,向皇上舉杯道,“願皇上龍體康泰,龍馬精神。”隨後,他微施一禮,先幹為敬。
雁逸寒急忙附和著楚羽,向皇上敬了一杯酒。梁元欽見狀,也隻好隨著敬了一杯。話題總算岔了過去,蕭凱旋向楚羽投去一個默契的眼神,兀自飲了一杯。
此時此刻,月琳琅隻想趕快散場,躲開這是非之地。想必那梁元欽是故意的,莫不是和蕭凱鋒串通了?無論如何,她打算牢牢地管住自己的嘴巴,隻吃東西,不說話。
皇上年幼,其實很難與大人們聊到一處。往日,這種場麵皆靠著蕭凱旋來撐。而今日,蕭凱旋的心思都在月琳琅身上,所以場麵上稍微有一些冷。蕭凱宏與蕭凱鋒一唱一和地彌補著這一不足。太後看著殿下發生的一切,不由得將鳳眉微蹙起來。
既然這次壽宴的總負責人是蕭凱鋒,蕭凱旋便沒把心思放在這裏,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甚至也沒留意到太後的不滿情緒。
壽宴結束之後,太後指明蕭凱旋留下議事。月琳琅便找了個去處,在南書房陪皇上習字,順便等蕭凱旋一同回府。
蕭凱旋與太後獨處,這才細看她的神色,想必是為了方才的事心生惱火。
“你讓哀家放過攝政王妃,好,哀家放過她。那麼她呢,她能放過皇上嗎?”
蕭凱旋隻好裝糊塗道:“她又怎麼了嗎?那蛋糕,她可是做了一夜啊!她花盡了心思,隻是為了回報皇上素來對她的親厚。”
“你明明知道,哀家指的是她那句‘分享’。”太後努力地壓著怒氣道,“哀家知道,你素來與肅王一黨不對牌,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你若想唱反調也得先聽一聽他們到底是怎麼說的吧?今日,他告訴皇上不能分享,這才是正理。你們家琳琅那句歪理,是要把皇上教壞了的!”
“分享,有錯嗎?”
“你真的被月琳琅洗腦了吧?皇上的江山能分享嗎,皇上的宮殿能分享嗎,皇上的女人能分享嗎?分享,簡直愚蠢得可笑!”
“太後這話是在嘲笑琳琅嗎?還是在嘲笑皇上呢?遙想太祖爺開國之時,若是不懂分享,他那些同甘共苦的弟兄又如何會擁他為王?如今,一個八歲的孩子都樂於分享,太後又何必大動肝火?”
太後有些厭煩蕭凱旋這樣的腔調,“蕭凱旋,你少把太祖搬出來壓哀家,太祖開國不易,熙兒守國更不易。你若是當真同意分享,也就不會用一個‘賞’字拚命往回拖了!可惜啊,皇上同月琳琅是一國的,八匹馬都拖不回來。”
“不是所有皇帝都要像蕭凱德一樣侵奪萬物。熙兒天性沒有他那麼毒辣,他是一個懂得仁愛的孩子,你又何必勉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