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看到了“酒壇子”,困意頓時消減了八成。他悠然坐在那,等著某人來送酒。
雁逸寒拎著酒壇子跨進門,看著蕭凱旋那張讓男人都會嫉妒的臉,淺淺一笑道:“師兄,數日不見,你好多了。”
蕭凱旋也微微一笑道:“師弟請坐。”
“師兄還敢喝酒?”雁逸寒邊開酒壇邊道,“你若真的喝了我的酒,明日琳琅罵我,這可怎麼好?”
“她不敢。”
雁逸寒咕噥道:“人不在,隨便你怎麼說。”
蕭凱旋笑而不語。
“看師兄這滿麵春風的樣子,一定是琳琅照顧得好。我可不要擔這個責任,這酒還是我獨自喝吧!”
想起月琳琅生氣的樣子,蕭凱旋舔了舔嘴唇道:“請便。”
雁逸寒先自罰了三杯,然後再舉杯向蕭凱旋言道:“師兄,這杯酒,我敬你,多謝了。”
“謝我什麼啊?”
“不是你讓人放出消息,說北夏派展北望領兵是大錯特錯的嗎?”
蕭凱旋朗聲笑道:“話是我說的沒錯。我想,貴國五皇子出征,對你更有利一些。所以,雖然他在沙場上比展北望難纏,我還是這麼做了。”
“父皇到底還是重視太子,又知我五哥好強的心性,所以遣五哥前往督戰,營救太子。多虧師兄暗中襄助,否則我也無法抽身前來。”
蕭凱旋注視著雁逸寒,“人生當中真正重要的機會著實不多,師弟一定要好好把握。”
雁逸寒雙眸熠熠生輝,向蕭凱旋舉杯,一飲而盡。
隨後,二人將明日的事簡單地理了理。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第二天清早,蕭凱旋帶著月琳琅,和百裏明珠、雁逸寒來到了百裏尊鶴的門前。百裏明珠示意守衛開門,四人匆匆入內。
月琳琅第一次見到了百裏尊鶴的真容。此人大約五十幾歲,麵容安詳,看樣貌,與百裏明珠極似。
蕭凱旋說:“師尊,今日是六月初六,趙師叔來赴三年之約的日子。您尚未醒來,請原諒弟子們擅自做主。今日或有一場惡鬥,弟子們會盡全力守住師尊的秘密,力保白羽宮之聲譽。願師尊早日複蘇,重新統領白羽宮。”
“爹,那趙師叔不敬師門,師兄們卻還對他客客氣氣的,我早就看不下去了!今日,他若還是三年前那個態度,我必然不會手下留情,定殺他個落花流水!”百裏明珠緊緊地握著拳頭道。
“師尊請放心,我們會保護好小師妹的。”雁逸寒說,“師妹,你今日要做的是調度一切,與趙師叔過招的事就留給師兄們去做吧!”
“你們看百裏前輩的手!”月琳琅忽然指著百裏尊鶴,興奮地想要大叫,又恐門外有人聽到,隻好輕輕地說,“他動了,他動了!”
幾人聞言,心頭皆是一陣歡喜,急忙看過去,卻許久不見百裏尊鶴的手指有絲毫的動作。
“他剛才真的動了兩下。”月琳琅煞有介事道。
“你一定是看錯了。”百裏明珠失望道。
“千真萬確!”月琳琅盯著蕭凱旋,解釋道,“我看得很清楚呢,我是不會看錯的。”
“大嫂最近照顧著師兄,或許是一時疲勞眼花……”
“連你也不相信我嗎?”月琳琅不悅地瞪著蕭凱旋。
蕭凱旋凝視著月琳琅,眸光篤定道:“我相信,你不會看錯。珠兒、逸寒,這是一個好消息,師尊方才一定聽到了我們說的話,並且做出了反應。也許,過不了多久,師尊就會徹底地清醒過來。”
百裏明珠當然樂於見到這一幕,因而深深地點了點頭。
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叩門聲。
四人心頭頓時一驚,一問才知趙崇輝已經在上山途中。於是,他們急忙告別百裏尊鶴,趕到白羽宮門口。
月琳琅站在蕭凱旋身邊,默默地遞了一顆止疼藥在他手裏。他俯視著她,唇角微微一彎,將藥服下。
下一瞬間,一彪形大漢進入了他們的視線,很快地便來至麵前。此人續絡腮胡,立眉帶著幾分凶相,眼小卻有神,一臉的煞氣令人望而生畏。
除了月琳琅,其他人皆抱拳拱手,喚了來者一聲:“趙師叔。”
趙崇輝負手而立,看起來高傲得很,“百裏尊鶴呢?讓他出來。”
蕭凱旋道:“宮主仍在閉關。”
趙崇輝聞言,眼睛忽而睜大了一些,哼斥道:“莫不是故意躲起來了吧?人雲,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這一躲就是三年,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