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在朝上以鎮定、果決,以及那不容質疑的氣質再度“統治”著蕭國大局。隻是,他就像長在了宮裏似的,鮮有時間回家。月琳琅回想起之前與他朝朝暮暮的時光,心底不免有些失落……
借著這幾日的悠閑,月琳琅去月府探望了闌珊。或許是因著喜事的緣故,月正英也不似平素那般嚴肅,偶爾的微笑讓月琳琅這次回娘家舒心了不少。
出了月府,月琳琅的轎子與對麵的一頂“狹路相逢”。她撥開轎簾一看,對方也正瞧過來。
那人淺笑嫣然道:“王妃,別來無恙。”
“嫣兒妹妹,好久不見。”
巧遇薛嫣兒,月琳琅便下了轎子,與她到附近的茶樓包場坐了坐。
“王妃近來經曆了太多的事,嫣兒每每聽到消息,都是心驚肉跳的。嫣兒幾度想赴攝政王府探望,隻是顧忌著攝政王在養傷,或許多有不便……”
“妹妹就是周到。”月琳琅莞爾道,“你近來在做些什麼呢?”
“嫣兒要嫁人了,因而在準備婚事。”
“怪不得妹妹眼角眉梢皆是喜色。不知那有福氣的準新郎是哪一位?”
“嫣兒婚後要喚王妃作四嬸了。”薛嫣兒麵帶幾分羞澀道。
皇室?月琳琅想了想,皇室中最是與薛嫣兒年紀相當的似乎隻有一位。“莫不是禮親王之子蕭玉安?”
“正是。”薛嫣兒低聲道。
“怪我近來事多,居然連這麼大的喜事都沒聽說呢!”月琳琅笑眯眯道,“恭喜你,嫣兒。”
“謝謝王妃。日後,嫣兒與王妃見麵的機會就多了,時常能夠聚一聚,這樣真好。”
“是很好。”月琳琅客套地笑了笑。她可沒忘記之前的種種,對於薛嫣兒必然保持著幾分警惕之心。
三杯茶過後,月琳琅稱家中有事,便早早地回了府。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蕭凱旋的轎子幾乎與月琳琅的同時到達了攝政王府門前。
“今日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他埋首,在她耳根低語道:“想你。”
月琳琅把臉孔一紅,抿嘴淺笑。二人親昵地並肩邁進了府門。
“難得早回來了一會兒,咱們去虎林玩一會兒吧!”蕭凱旋興致大好。
月琳琅還未來得及應承,身後便有人追了過來。
“攝政王啊!攝政王!”江海氣喘籲籲道,“皇上,皇上請您,入宮,即刻入宮。”
“出了什麼事?”
“西,西涼,也向咱們宣戰了。”
月琳琅聞言,暗叫大事不好。她第一時間看向蕭凱旋,隻見他劍眉微立,將原本閑適的神情從臉上一掃而光。
“該怎麼辦?”她低聲問。
“攝政王妃,皇上那邊催得急呢!”江海的言外之意是不讓月琳琅再攙和著問東問西了。
月琳琅識趣地向一旁閃了閃。
蕭凱旋卻移步,正視著她道:“別擔心,我去去就來。”
月琳琅不安地望著蕭凱旋的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揪緊了心。一麵是北夏,一麵是西涼,蕭國豈不是腹背受敵了?目前,她考慮的並不是蕭國最終是否能打贏這兩個鄰國,而是擔心這種腹背受敵的局麵又會翻出之前囚禁北夏太子的舊賬……
蕭凱旋聽了江海傳話,以為是皇上找他,還想著是不是要去南書房見駕。結果,江海第一時間把他引領至福寧宮。皇上不在,隻有太後一人。
“臣參見太後。”
“免禮,平身。”太後一臉陰鬱,冷著聲音道,“攝政王,事到如今,你打算怎麼向哀家解釋呢?”
“太後讓臣解釋什麼?”
一張邊關急報甩了過來,蕭凱旋匆匆閱畢。
四下無人時,太後毫無顧忌地指責蕭凱旋道:“你囚禁雁遠山,拖延北夏戰事,如今西涼也打上門來,這明擺著是兩國串通,逼你出戰!你一直在引火燒身,而且你這一身的烈火最終也會點燃大蕭國!”
“太後……”
“不要再拿大蕭‘兵強馬壯’,‘兵多將廣’這些話來搪塞哀家。更不要想用第二塊免戰牌來粉飾你的過失。幹脆一點,你去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