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聽說蕭凱鋒被北夏俘虜,心情大好,竟敢要酒喝。月琳琅一臉凶神惡煞狀,將他的得意忘形打壓下去。
“不喝就不喝。”他避開月琳琅那雙充滿慍怒的眸子,小聲咕噥道。
“你巴望著蕭凱鋒倒黴,也不能作踐自己呀。”月琳琅不悅道。
“我說說而已。”他嘿嘿一笑,難得看起來有一分憨厚。
“這下好了,蕭凱鋒出了事情,你再滅掉西涼。在回京,他一定不會再是你的對手了。”
“本王可從來不把他視作對手!”蕭凱旋滿臉的嫌棄道,“他就是一鍋老鼠屎。”
月琳琅聞言,嗤地一笑,隨他怎麼說,開心就好。
又過了五日,蕭凱旋再度接到消息:蕭凱鋒負傷,已被送回了蕭國。這消息讓蕭凱旋聽來大呼遺憾,而月琳琅卻覺得合情合理。
“我早就說過了,展北望恨的根本就不是蕭凱鋒。所以,雖然你說雁遠山死了,展北望也很可能會因為之前與蕭凱鋒關係親厚而私放了他。”
蕭凱旋哼斥道:“能跟蕭凱鋒關係親厚?那展北望一定自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幸虧你沒嫁給他。”
月琳琅不想跟蕭凱旋討論展北望,因為見解不同,那是一個她並不熟悉卻深深憐憫的人。於是,她選擇緘默不語。
“琳琅,你好像不怎麼了解展北望,講話都是用猜測的口吻。”蕭凱旋若有所思。
月琳琅仿佛被人看穿了似的,一臉不自在道:“我為何要了解他?”
“我以為你們兩個是……兩小無猜那種。”
“錯了。”月琳琅毫無興致道,“我們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蕭凱旋忽然很開心道:“原來如此,哈!”
“你笑什麼?”
“娘子原來從未喜歡過展北望,我自然要笑了。”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發出幾個零星的聲音,透著無比的舒心愜意。
月琳琅斜睨了蕭凱旋一眼,不滿道:“你這人!自己‘前科’深重,居然還來猜疑我的感情史?”
“娘子誤會了。即便你從前跟那個展……總之,你知道,我是不會吃醋的。”
不會吃醋?鬼才信吧!展北望、雁逸寒、柳深青,甚至還有裏昂,這幾個人的醋,蕭凱旋吃的還少嗎?
月琳琅不理會他那自我陶醉的樣子,時辰不早了,她打算鋪床,準備就寢。
此時,忽然傳來一陣急報,“攝政王,不好了!攝政王!有一些士兵中毒了!”
大事不妙!蕭凱旋和月琳琅急忙隨著軍醫去探查營帳,隻見滿地滾著的都是痛苦不堪的士兵,簡直讓人無法下腳。一時間,整個大營亂作一團。
經過一陣詢問調查,蕭凱旋斷定這應當是一起人為的投毒事件。可是,負責炊事的那些人都堅稱自己是冤枉的,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軍醫盡了力,可是死難者的人數仍在逐漸上升……
雖然看慣了生死,但滿地死狀淒慘的人們仍舊讓月琳琅看得觸目驚心。
蕭凱旋說:“要麼,你先回去吧!這裏太血腥了。”
“沒關係,我要留下來。”她勉強自己鎮定下來。
忙了大半個夜,他們也未沒能挽回中毒士兵的生命。蕭凱旋命人迅速統計了一下,中毒者逾三百人。
三百人或許算不上大軍的冰山一角,但是這件事的後果卻很嚴重。雖然炊事相關的所有人都被更換,相關嫌疑人被毫不容情地處決,但是接下來的很多天,軍中流言蜚語不斷,人人自危,生怕這樣的中毒事件會再來一次,有些人甚至不敢正常飲食。大家都說,自己可以為報國殺敵而捐軀,卻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人做的吃食上,頓時全軍士氣大挫,平素的操練變得沉悶、無力。
西涼如能掐會算一般,就在這個時候給了蕭軍沉痛的一擊。出征以來,一直因為順風順水而心情大好的蕭凱旋也沒了前幾日的笑容。他開始變得沉默而易怒。當然,對待月琳琅,他盡全力保持著和顏悅色。
“凱旋,”她輕輕地擁抱著他,憂心道,“你這幾日精神差得很,我好擔心。”
“我沒事。”他笑了笑,唇角略顯僵硬。
“中毒事件是西涼的一計,也是大家心裏的一個結。衝不破這個結,大軍就衝不破西涼的防線。”月琳琅思量道,“為此,你罰了太多的人。若是覺得不太得法,可否考慮賞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如依靠獎勵的辦法,恢複全軍士氣。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