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旋帶著月琳琅一起去探望百裏尊鶴。
二人一起給百裏尊鶴行過禮之後,百裏尊鶴的唇畔忽而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師尊,當初就是琳琅第一個發現了您的手指有了知覺。”蕭凱旋道。
月琳琅上前溫和言道:“百裏前輩,您能夠清醒過來,我們大家都由衷高興。我想,不久之後,您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我也是這麼覺得。”蕭凱旋附和道。
百裏尊鶴微微眨了眨眼眸。
這時候,江九章亦聞訊匆匆趕來。雖然已經聽說了,但是當他見到百裏尊鶴睜開眼睛的時候,仍舊難掩激動之情。
把過脈,又與百裏尊鶴感慨了幾句之後,江九章直言道:“宮主,你醒得正好,白羽宮遭難,正是需要你來主持大局的時候呀!”
百裏尊鶴早就從蕭凱旋那裏聽到了一切,因而努力地蹙了蹙眉,眸光幽幽一動。
“我知道你急,但你千萬要穩住自己的心,這才對康複有利。”
“你們快看,百裏前輩在指著攝政王呢!”月琳琅眼睛十分的尖,隻她發現了這個細節。
江九章看了看百裏尊鶴,又看了看蕭凱旋,猜測道:“宮主莫不是要將這重責大任交給攝政王?”
百裏尊鶴微微眨了眨眼。
江九章歎道:“可是,宮主,你有所不知,攝政……”
“師伯,我已經將全部都告訴師尊了。”蕭凱旋輕聲說。
百裏尊鶴的神情顯得十分焦急,隻是說不出一個字。
“宮主,你切莫這樣著急啊!聽我的,一定要穩住心。”江九章忙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百裏尊鶴又眨了眨眼睛。
這時候,百裏明珠來到了近前,“師伯,您終於來了!我爹他何時能夠恢複呀?”
“珠兒,我剛說過,宮主恢複尚需時日。我堅信,宮主能夠完全康複。但是,我不能給你一個具體的期限。也許是明日一早,也許是一年以後,甚或更長、更短,這並不是我現在能夠估量的。畢竟,宮主醒了,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康複跡象,咱們應當時刻期待著他痊愈的那日。”
“我當然這麼期待著了!”百裏明珠握拳道,“隻是,青峰堂血洗白羽宮的仇,讓我寢食難安。多想早一日搗了他的老巢!還有那個叫趙崇輝的,使個什麼破天神掌,待我爹痊愈了,管教他雙手破爛!”
“珠兒有誌氣啊!咱們就共同地期待著那一日吧!”江九章笑嗬嗬道,“你們看,宮主聽了珠兒的話,似乎是笑了笑呢!”
大家端詳著百裏尊鶴唇畔那似有若無的笑意,心裏也跟著舒坦了一些。
之後,江九章仔細地斟酌了一個新的藥方,又詳細地向楊荔兒講解了一番。同時,他了解到楊荔兒懂得針灸,便決定在府上多留幾日,將針灸的技法全部傳授與楊荔兒,也好為百裏尊鶴治療。
這天傍晚,追影帶來兩個消息,一則是於成任果然自盡了,一則是那些追殺於芷、於洪的人轉了幾道手,間接地向蕭凱鋒複命的。
事後,蕭凱旋沒有對於芷和於洪吐露真相,他隻是說,於成任回邊關去了。
月琳琅更是耐心,她這樣對孩子們解釋:“你們的父親是一個英雄,他為了國家大義,舍棄了小家,終生守關,好讓外敵無法入侵。虎父無犬子,你們作為於成任的子女,自當是堅強而勇敢的,今後你們必須互相扶持,彼此鼓勵,一同長大成材。從此,攝政王府就是你們的家。”
於芷心事重,不願意白白接納攝政王府給予的好處,遂主動要求在府上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月琳琅聞言,忽而心頭一酸,撫摸著她的頭道:“你還小,十歲是做不來什麼的。”
“誰說我做不來?針線活,我可以做。我願在攝政王府做一些簡單的活計,來換取我和弟弟的日常開銷。這才是我於家的風範。”
月琳琅很受觸動,微微一笑道:“自強,自信,於芷,你將來必成大器。好吧,我支持你的決定,不過你正在長身體,還要照顧弟弟,所以一定不能太辛苦了。”
於芷一臉認真道:“我有分寸。多謝攝政王妃。”
然而,孩子們特別關心的除了父親的去向,還有家族的血海深仇。於家被滅門的事,刑部已經立案,但是最終會不會找到蕭凱鋒頭上,蕭凱旋卻不能向孩子們保證。事實上,他已經不再指望著用於家滅門之事扳倒蕭凱鋒了。同時,出於保護於芷和於洪的目的考慮,他也不準備讓孩子們出麵去指控誰。他更相信,既然蕭凱鋒敢明目張膽地做,就必然有想好了後路,知道如何推卸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