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凱鋒帶走皇上的消息,把月琳琅嚇壞了,更是將太後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麵對太後的指責,月琳琅有一種無言以對之感。不過,她此時也來不及向太後認錯,直接吩咐追影去請攝政王。
太後聞言,怒不可遏道:“遠水解不了近火,月琳琅,你已經害了皇上,再去請出征多時的攝政王……”
太後話音未落,蕭凱旋便出現了,驚得太後目瞪口呆了一瞬。下一刻,她已經在他的懷裏了。
“凱旋,熙兒被肅親王帶走了,熙兒很危險!”太後六神無主地揪住了蕭凱旋的衣服。
“我知道。交給我。”他輕聲地說著,手溫柔地在她背上摩挲著。雖然話不多,但那聲音卻著實令人安慰。
“一定要救熙兒!”太後哭噎著。
“放心。”
直到蕭凱旋和太後離開,月琳琅的眼前還一遍一遍地重演著他和她默契十足的擁抱,蕭凱旋的每一個眼神的含義,以及太後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這個節骨眼上,本不該有妒忌之心,然而月琳琅卻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臥床的這段時間,蕭凱旋是她最大的快樂和慰藉,伴她戰勝了最難捱的疼痛和空虛,是繼海上漂流之後她尤為依賴他的一段時光。她的心裏亂極了,如麻一般。她擔心著皇上的安危,更惦記著蕭凱旋的安危,這些牽念並不能填滿她的心,總是有那股酸澀的感覺在心裏如何也抹不去……
不久,門外有吵吵鬧鬧的聲音。月琳琅揚聲問:“荔兒,你們外麵在吵什麼?”
楊荔兒尖叫著:“你們不能進去!”應聲而入的是五六名身形矯健的男子,看樣子應當是大內侍衛。
這難道是太後為了對付蕭凱鋒而安排的人?可是,蕭凱鋒不是已經走了嗎?月琳琅困惑地看著他們,“你們是誰,來做什麼?”
“臣等奉命,來拿攝政王妃。”有人回話,之後幾人便不由分說,走近月琳琅。
江海在一邊念誦著聖旨,上麵說月琳琅哄騙皇上,欺瞞太後,犯了欺君之罪,當立即打入刑部大獄。
“你們不能帶走攝政王妃!”隻有楊荔兒和紅袖她們幾個上前阻攔,其他人不知道都躲到哪裏去了。
月琳琅忙喚追影,卻不見動靜。
“王妃腰上有傷,你們不要動她!”楊荔兒輕輕覆在月琳琅身上,不讓侍衛們靠近。
“這位姑娘,我等不想為難攝政王妃,請你讓開,我們絕不傷害攝政王妃。”
月琳琅心想,蕭凱旋剛走,自己就被太後下令捉拿,這極有可能是蕭凱旋的授意,也有可能是太後迷惑了蕭凱旋而私自使的手段。她完全想不清,就已被人抬了起來。
單憑楊荔兒和紅袖三姐妹是絕對阻止不了大內侍衛的,楊荔兒急得像瘋了一樣地喊:“府裏的人呢都死光了嗎?人呢?”
紅袖等人也被侍衛們摔得四仰八叉,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用。
“荔兒,如果你見到攝政王就告訴他這一切。”月琳琅被帶走之前隻說了這一句話,事到如今她依然相信蕭凱旋。
侍衛們的速度奇快,很快地,月琳琅便被關進了刑部大獄。
月琳琅不覺微微苦笑,上一次李文豪的案子沒能奈何得了她,這次倒是莫名其妙地進來了。聖旨上說她哄騙皇上、欺瞞太後,犯了欺君之罪,難道指的是於成任的書信?除此之外,她還想不出別的原因,至少薛嫣兒的血書是真的。
此間牢房比月琳琅預想得要好很多,她原以為這裏應當是雜草亂蒲,與鼠為鄰,腥臭不已,然而它竟是有床的,雖然不算很整潔,但這個硬度剛好適合有腰傷之人。至於自己為何會被關在此處,她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此前的緊張都在半路上遺落殆盡,之前手腳發冷、頭皮發木的感覺漸漸遠離了她,她靜靜地等著,不多時便有了腳步聲……
借著昏暗的燈光,月琳琅看到有兩個人正在抬著什麼從她的牢房門前經過。那應當也是一個有腰傷的人吧?月琳琅不經大腦地這樣想,但很快便自己否定了自己,那蓋著白布的一定是死人呀!
出人命了?即便如此,這在牢獄裏大概是司空見慣的事。
緊接著又有人被抬了出去。月琳琅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悵惘著自己的前途……
“很好奇吧?”蕭凱鋒的聲音忽然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