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賓不敢相信智空居然口出穢言,直嚷道「你這和尚怎麼罵人哩。」
「我哪有罵人,我隻是覺得有人說話跟屁一樣臭,一聞到就順口說出來而已,沒罵人的意思。」
「和尚你...,你說我的話哪裏像放屁?」王賓已氣到舌頭打結。
智空笑道「你既然承認屁是你放的我就說給你聽。」
王賓氣到七竅生煙。
智空道「你說我徒兒的傷全天下就隻有你有辦法治,這話聽起來就刺耳,聞起來更像是糞坑,臭不可聞,我說屁可能還香了點。」
王賓別過頭去道「哼!老夫說的是事實。」
「如何證明?」
王賓不甘被辱反駁道「你徒兒那天上島來,從渡船頭走到我院子的路上,我見他走路身體****,左腳不時有不自然的抽動,分析他腹部應該有傷尚未痊愈,以致走路身體必須遷就傷口,避免拉扯產生疼痛....」
王賓眼睛餘光見莫時秋臉現驚訝,嘴角不由得上揚,續道「再來,老夫假裝耳聾,他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以慣用的右手拍我的肩膀,我聽其手勁虛弱使不上力,起手又無彈性,我便判定他肩頭一定也有傷,而且筋脈已被切斷致使起手無彈。」
莫時秋聽到此處已瞠目結舌,難以想象王賓僅就外表及身體的觸碰,便能將他的傷勢了如指掌。
王賓續道「我裝聾他大聲喊我的時候,氣有虛聲,顯示肺部有傷,加上他眼白黃濁帶點暗綠血絲,說明了他的肝也破了,老夫聯想這應該是跟腹部的傷有關,你徒兒的內髒曾被震碎過。」
莫時秋若不是先前與王賓有過摩擦,聽到他如此精準的分析傷勢,差點就要跪地膜拜。
「『曾經』被震碎過內髒?」智空顯然對時間點有疑問,『曾經』二字拉的特別長,轉頭望向莫時秋,隻見他嘴巴已被驚到合不攏嘴,緩緩點頭。
「一般人內髒被震碎頂多活三天,不過你家那娃兒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還逐漸複原,外表看起來好像沒事似的,要不是老夫懂點門道,否則也看不出來。」
王賓後麵這句話帶點自傲。
「雖然他的內傷已漸漸痊愈,不過他手上的傷就必須得要進行『刳割結筋』之術方能醫治,這醫術自華佗之後便已失傳,現今全天下懂的人除了我之外,已再無第二人。不信你找去,找出來老夫當眾給你磕頭,如何?」
智空不以為然的道「搞不好幫他治好內傷的人就有辦法至他的手傷。」
王賓聽完大笑道「如果他懂的話早就醫好你徒兒了,他也不會千裏迢迢的跑到太湖西山來找老夫。」
智空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後道「好吧,老衲就姑且信你一次,若你能夠醫好我徒兒的手傷,我便拿出蘇軾的真跡作為交換的條件。」
王賓一聽喜出望外的道「好,那就一言為定。事不宜遲,你徒兒現在就跟我們走,和尚你自個兒先回寺裏拿字畫來。」
智空抱怨道「有這麼急著要嗎?」
「哎,反正我割皮刳刮之時你也不便在旁觀看,還不如趁機拿字去。」
智空知道王賓心急,便如他的意。「呿,好吧,老衲就將徒弟交給你了,可別弄殘啦。」
王賓不耐煩的道「知道了,快去吧。你下山之時我會還你一個完整的徒弟。」
智空離開時向莫時秋使了個眼色,彷佛這盤局的每一子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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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朵朵快馬離開阿木河,經過花園時逗留了一下,試著想尋回少時回憶的片段,但大多都已隨風飄逝,隻剩下一點點額娘耶烏居的殘影。
「大美人想去哪兒啊。」
童朵朵回憶得出神,完全沒有注意有人接近,突然聽到有人說話下了一跳,轉過頭去見到來人是昨晚在猛哥帖木兒書房裏見到的楊木答兀。
童朵朵對這人沒有好感,說話浮誇,態度輕浮,眼神帶色,整個人都讓人感覺不是很舒服。
「本姑娘要去哪兒不管你的事吧。」
童朵朵從沒想過要給對方好臉色瞧,一開口就不客氣。
「哎呦,原來是朵帶刺的玫瑰,說話這麼火辣,不過爺兒喜歡。」
「我管你喜不喜歡,請讓路吧。」童朵朵覺得一陣惡心,想離開這個地方,卻被對方給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