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視畫如癡(1 / 2)

王賓不理會智空及莫時秋二人走進農舍,顧自將鬥笠掛在牆上,拿起一旁地上的水壺倒杯水喝了起來,隻見他飲盡一杯後又倒了一杯一口飲幹,似乎沒能解掉外麵烈日的渴。

「呃!」王賓打了個嗝將杯子放在桌上,便往後頭的寢室走去,看得在場除了盛寅外其餘二人麵麵相覷。

智空急呼「王賓你怎地不理人呢?」

王賓回頭斜眼睨視莫時秋笑道「我怎麼不理人?這得要問問你新收的徒弟啊!他不是說他的傷不一定要我才能醫嗎?」。

「哎呀,你一個成名的大夫,幹嘛跟一個小娃兒一般見識?」

「喔,到底原來是我錯了,我不能、也不應該跟一個目中無人的小家夥一般見識就對了?」

「這.....」智空被王賓抓到了語病,一時語塞,連忙解釋「話也不是這麼說,你當然沒錯,錯的我這個笨徒兒...」轉頭向莫時秋低聲道「還不趕緊向王大夫道歉。」

莫時秋本也倔強,但終究師命難違,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對不起...」

「你說什麼?老夫耳朵不好使,聽不太清楚啊,請再說一遍。」王賓刻意拉高音調。

莫時秋想起初上島時王賓亦刻意假裝聽不見,如出一轍的手法令人厭惡。吸一口氣大聲道「老丈,對不起,小子錯了。」

王賓這時才滿意的點頭「知道錯就好啦,我接受,你們可以走了。」轉身往後頭寢室走去。

「誒誒等等,你怎麼又轉頭就走了呢?他不是跟你道歉了嗎?」智空連忙叫住王賓。

王賓再回頭臉色已變得不悅「他道歉是為他的行為過錯負責,跟我要不要或想不想醫他是二碼子事,和尚請你不要把它混為一談。」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可理喻呢?既然已接受人家的道歉了,好歹也要看看傷口吧。」

王賓不屑地道「呿,區區的箭傷有啥好看的,那天他上島的時候我早就看透了,回去吧。」

莫時秋一聽王賓知道他的傷乃為弓箭所致極為震驚,他記得上島後從沒跟王賓談過這事,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傷勢的?

「難道要我和尚求你嗎?」

王賓鄙視的笑了一聲,道「你求我也沒用,老夫不醫就是不醫,別打擾我休息了,老夫正困著呢。盛寅送客!」話完往後頭寢室走去。

盛寅移步擋在寢室門口對著智空道「我師父休息了,請回吧。」

莫時秋見對方一副想羞辱人的樣子,不想智空再受氣,道「師父,人家不醫就算了,我們走吧。」

莫時秋拉著智空,但後者仍不想離去,刻意拉高聲調道「王賓,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寺裏麵那幅蘇軾的真跡嗎?若你想要的話我們或許可以談談。」

智空此話一出,擋在門口的盛寅眼睛突然發亮,問道「和尚說的是那幅『佛』字?」

智空理所當然地道「就是那幅蘇軾提的字,就看你師父想不想談了,若不想就罷了。」

盛寅有點慌張地道「等等和尚,我到裏頭問問師父去。」

沒想到智空卻突然撇過頭去道「別了,和尚我突然反悔了,我們走吧徒兒。」

盛寅見智空轉頭就走真的慌了,急道「和尚請留步,等我問師父...」

智空一把拉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莫時秋疾步往外走去,不理會在後頭叫喊的盛寅,一路走得極快,直到在一裏外的一顆大榕樹下才停下腳步。

「先休息一下,我們在這兒等王賓來。」智空放開莫時秋的手,在榕樹旁的一顆大石頭上坐著休息。

「師父,這怎麼一回事?徒兒實在看不懂。」莫時秋到現在依然滿頭霧水,不解的看著智空。

智空這才解釋道「你知道王賓這人不隻專精醫術也善於書畫,平時喜愛收藏名家真跡,對畫癡迷的程度不亞於成曲的愛劍,所以為師才使了這著棋,利用蘇東坡的字畫來引誘他,希望他能因此而為你療傷。我們在這裏等會兒,我看他肯定會受不了而中計,畢竟他覬覦這幅字已經很久了。」

莫時秋義憤填膺地道「師父,您怎麼能拿這麼名貴的東西來作為交換條件!王賓既貪婪又小家子氣,你這樣做剛好趁了他的心,與其如此徒兒寧願這隻手廢了,也不願意見他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