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我與邵祁揚算是師兄弟,哪怕無為子不曾正式收我為徒,還處於裝瘋賣傻之中的我憑什麼告訴她我的心意?
我又怎能破壞他們的感情?我知道我什麼都不能說,就算因為邵祁揚的原因我得以出現在她麵前,我還是隻能將自己深藏多年的感情強壓而下。
心好痛!即便我恢複了正常人的生活,我還是隻能淡漠地以禮對她,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能說。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對她的感情、不會知道我學有所成後半夜總是潛入聽雨閣、伏在屋頂上隻為看她一眼,這個習慣維持了很多年。
直到邵祁揚回京,與她在一起,在聽雨閣外安插了隱衛,我才慢慢戒去這個不為人知的習慣。
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也越來越多,她的性情似乎大變了,變得更加吸引人,更讓我淪陷。
她可能不知道我願意答應與邵祁揚合作是因為她,因為我知道她和雲倩柔之間的糾葛,嗬!鬧得滿城皆知,我怎會不知?
但凡是她不喜之人,我同樣厭惡,所以我答應娶雲倩柔。
成親當夜,她所設計的公雞拜堂很有趣,那時我在想她怎麼就能想得出這般陰損的整人之法?要不是邵祁揚親口所說,我當真會以為是邵祁揚所想。
那晚,邵祁揚故意讓我遲些進新房,我不知他們又在玩什麼花樣,總之當我進去時,雲倩柔麵如死灰,暈死了過去。
後來,我也總是變著方法折騰雲倩柔,因為她是顧昕語不喜之人。
顧昕語肯定不會知道她因為突起的瘟疫而被架在木台上差點被烈火焚燒之時,我是有多痛苦,我差點就要衝上去了。
可是有邵祁揚在,怎輪得到我?真的好慶幸你沒事。
邵祁揚也在瘟疫清除之後,助我除掉背後害我之人。
你發生的一係列危險,我都沒有資格去保護你,連光明正大地看你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你,有他!
因為你,壓根就不記得曾送我耳墜的事!
而我,莫不是他,如今又怎可坐上太子之位?
一切的一切,我也隻能埋藏在心裏,你永遠都不可能會發現。
“太子,請您不要這樣對臣妾。”帶著哭腔的女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這才如夢初醒。
轉頭對上秋瀲兒滿是淚痕的嬌容,我心頭湧起了一絲罪惡感,我明明說好要忘記顧昕語,可到底還是找了一個代替品。
一個隻有幾分神似的贗品永遠無法與她相提並論,我扣心自問,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或許是錯的,而且還錯得非常離譜。
“莫哭!”我心情很是煩躁,若真的是顧昕語,也許她永遠不會這般輕易落淚。
若真的是顧昕語,我也舍不得讓她掉一滴眼淚,隻會捧在手心萬般疼惜,她是我心中的寶啊!
“殿下!”秋瀲兒以為我是對她心軟了,便趁機投入我懷裏。
“滾!”我對她這般行為很是厭惡,沒有多想就將她推倒在地上。
“嘖嘖,我說康傻子,你怎麼還是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一道充滿戲謔的聲音無端響起,門被人推開,我沒有回頭看,光是這聲音也知道來者是何人。
“祁揚,這太子妃怎麼看著很是眼熟啊?”
含著笑意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讓我心魂一震,我萬萬沒有想到邵祁揚也把她帶來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不敢回頭去看她,此時我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與難堪之中,這比以將癡傻的一麵展現在她麵前還令我覺得難堪。
但我眼角餘光瞥見還跌坐在地上的秋瀲兒那一臉震驚之色,她似乎有些了然,但還是很聰明的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