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此言說的有理,一品醉仙釀,方知天下間那些所謂的美酒佳釀不過爾爾。”一個聲音附和道。
“話不能這麼說,天下間其實還是有很多美酒佳釀的,就像南詔國的碧竹液,清香淡雅,入口綿柔,而進入髒腑之後卻又後勁十足;而產自北韓國的百花釀,取天下十大名泉之水,輔百花精華,其傳世至今已有數百年之久,被稱為酒中君子;又有東晉猴兒山特產,相傳由山中獼猴所釀的猴兒酒也是千金難求;更有西楚國的葡萄佳釀,有詩為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昔年吾有幸嚐過此酒,從此之後便覺其它美酒如淡水;至於大秦帝國特產燕尾酒,吾曾見過一位調酒師傅將數十種不同風味,不同年份的各國美酒混合調配之後,其味道似酒非酒,新中有陳,陳中出新,別有一番風味。”就在眾人紛紛表示附和的時候,一道分不清地方言語的聲音卻清晰地在每個人的耳中響起。
“三個暗勁大圓滿武者,還是那種半隻腳踏進了化勁的武者。”蕭逸心中一動,循著聲音一看,在其右手方向,隔了兩張桌子的半環形桌上,坐著一僧一道一儒。
僧人是一個麵容枯槁的中年人,低垂著雙眼,右手緩緩撚動脖子上懸掛的一串佛珠,嘴唇不停的蠕動著,卻傳不出一絲的聲音;而道人卻是身穿日月道袍,背插長劍的四旬左右麵容英挺之人;說話的那人卻是一個頭戴方巾,一身儒服打扮,麵貌奇醜,手搖折扇的中年儒生。
“姚兄足跡遍及五大帝國,又是酒道中人,若論對酒的見識,天下間又有幾人及得上姚兄。”道人一旁微笑道,隻是其聲音有若敲響的鍾聲,落在眾人耳中猶如雷鳴。
眾人紛紛皺眉,瞧向道人的目光中便有幾許不樂之意,隻是眾人眼中卻也流露出幾分的忌憚。道人分明是習練了晨鍾、暮鼓之類的音波功法,並且到了外物顯形的境界。
道人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聲音已經影響到了其他人,又或者即使意識到了也沒有放在心上,旁若無人的話題一轉,又繼續道:“姚兄身為儒門一脈的傳人,令師更是名滿天下的天機老人。而且以姚兄一身的氣息來看,分明是暗勁真元已經向化勁真元轉化,不出兩年,江湖上又要多出一名化勁武者了。”
“柳兄不也正處在同樣的階段麼?說不定我二人會在同一天突破到化勁也不無可能。”中年儒生雙眼一眯的瞧了道人一眼,端起一杯酒,輕輕呷了一口,淡然說道。
“兩位道友都已經感受到突破化勁的契機,真是可喜可賀。”本來低垂雙眼正在默誦經文的僧人這時候驟然睜開了雙眼,枯槁的臉部肌肉一抽動,如夜梟般的聲音在儒生和道人耳邊響起。
“段兄,如果不是你刻意將功力壓製的話,說不定現在早已突破化勁了。”儒生和道人同時冷哼一聲,異口同聲的說道,兩人言語中分明有一種羨慕和嫉妒的意味。
“兩位又何必羨慕貧僧,兩位在暗勁期便將一身內力修煉到精純的地步,哪像貧僧臨到突破的關頭,才發現自身的內力有些不夠精純,這才將內力壓製,實屬不得已而為之。”僧人搖頭歎息道。
“話雖如此,但段兄和我二人年齡相仿,卻早兩年觸碰到化勁的奧義,段兄的資質比起我二人不是強了一點半點,日後在化勁期說不得我二人還得仰仗段兄一二。”中年儒生神色嚴肅的說道。
“姚兄所言正是柳某之意,日後還請段兄多多指點才是。”道人悶聲道,其英挺的麵容上堆滿了笑意。
“兩位太過謙虛了,正所謂達者無先後,你我三人雖然分屬不同宗門,但卻意氣相投,彼此之間交往也有十多年,比起一般同門師兄弟要親近得多。日後我等三人更要同氣連枝,在武道探討之上開誠布公,效仿那歲寒三友,在江湖上延續一段佳話。”中年僧人肅然道。
“段兄所言甚是,不如我等就在今日效仿那歲寒三友結為異性兄弟。”中年儒生和道人相視一眼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