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
這個大千世界裏,誰看得清誰。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身在局中,這局中的人哪裏看的清這當中的變化。
自從那個女人自殺後,我的世界徹底的奔潰。我害怕回家,害怕母親那副癲狂的模樣。但我更懼怕學校,學校那個肮髒的地方。
我懼怕學校,懼怕學校裏張張麵具。那麵具各色各樣,很多都人看不穿,我想她也一樣。他們的笑聲,邪惡的,像魔鬼一樣,一直纏繞著我,徘徊在我的耳邊。
“快看啊,蘇安又穿漂亮裙子了。”這是一個男孩的聲音,或許他是個“小霸王”。誰要是說這是童言無忌,那這人必定也披著張羊皮麵具。如果蘇安是個小女生,那肯定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能成為眾人的焦點,如果有燈光的照射,台下的掌聲與喝彩,這該是多麼值得炫耀。
可是蘇安,我是個男生。這樣的話裏飽含著諷刺,那張張笑意盈盈的臉,實在讓人厭惡。每天麵對這樣的諷刺,
“我倒是想看看蘇安,或許是個女生呐,哈哈哈哈……”就是在那個樓梯的角落裏,那個陰暗肮髒的,積滿塵埃的。一場戲謔的遊戲開幕。他們試圖扯掉蘇安穿的裙子,想讓這個男孩傷的無地自容。
隻是,他們計劃了全局,卻忽略了這場鬧劇中的主角。蘇安那個不定性的因子,爆炸了。此時,戲謔的人,被戲虐的人,都在血中倒下。倒下的時候看到那個“小霸王”吃痛的樣子,看著周圍的人看著他,像是在看惡魔一樣,嗜血。他們眼裏的恐懼,道露出他們內心多麼的脆弱。那種內心弱小的人就是這樣,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使勁的打壓別人,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布他有多強大。
12歲,那天的憤怒,打破了6年來的折磨,打破了原來的自己。血的味道,看著妖嬈,嗅著芬芳。原來如此美味,讓人著迷。
當所有人都離開了。鬧劇收場了,遊戲也隨之結束了。他們一如既往的嘲笑我,隻是眼神裏多了一絲恐懼。他們都一樣。
可是那天,她靜靜的走向我“聽說你要升學了?”我想這不該是一個疑問句。她對著我說那些惡心的笑臉,憑什麼的理所應當做了那些令人惡心的勾當。她很平靜的說出了這番話,就是那樣,我沉溺了,沉溺在了她的深海之中,我無法呼吸,我化作魚。感覺她就像另一個自己,或者我像另一個她。我當時看到了她眼裏染上的那絲憤怒,我知道我沒有看錯,她掩藏的很好,隻有一絲,這一絲可以讓人忽視,但足以讓我感受到裏麵的憤怒多深。我知道,她恨這個世界,原因還是一個未知。
我答應了她的。然而,我不知道我答應了她什麼?是上學麼?好像不是,我也不懂,我說出那話的意義在於何處。一個承諾麼?哪會呢,給不起的。
我隻是知道,似乎,另一場遊戲又要開始了。
又是誰在掌控著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