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我想去找陸瀟的。”溫和的聲音,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找陸瀟,隻是為了那個夢。
“嗯,那個孩子也好久沒見了,也不知道他師傅過得怎麼樣。記得帶些水果去,向他老人家問好。”院長也感慨,自上次去哪裏也還是兩年前了。也是兩年前,林魚結束了不間斷的心理治療。
陸瀟,也是那年開始會替他的師傅來為林魚做一些間斷的心理輔導。
對於這個人,林魚對他有些依賴。24歲的青年,182的個子,不是特別高,但剛剛好。清秀的眉目,配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總會讓人眼前一亮。他很溫和,笑著的時候,很有感染力。如果說,如果這個世界上你最想讓誰幸福?很多人都會說自己吧,但林魚最希望的是他。
林魚總覺得,他這個心理醫生總是不稱職的,即使他還是個實習醫生。
他總是讓她做夢。他說“夢裏的世界才是最貼進心的,如果你不了解你的心,首先你的去做夢,然後了解夢,最後去感受那個最真切的自己。嗯~你可以去擁抱她——那另一個你”。
“會的。我也好久沒有見季爺爺了,我想他也想你了。”依舊溫和的聲音,好像也透著一些笑意。
夢裏的世界,真的是最貼近自己的心麼?
我不懂,我還是看不清自己,看不見她。
輾轉了三輛的公交,下車。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青蔥。這裏四季常青。
晚夏初秋,陣陣的花香,是早桂的味道。過了看海棠的季節,也是可惜。但林魚最愛的還是這裏臘月的梅花林,銀裝素裹,和著暗暗的幽香,讓人迷醉。
這是一個好地方,一年四季都給人不同的心情。與城東的距離有些遠,每每要花三個小時多在路上,在城西的郊區。
在下車的地方,沿著一條三人寬的石板路,蜿蜒而上,走個兩三分鍾的時間。有陸瀟的地方,一個心理治療所,其名約“燦爛”。
從門而進,林魚也是輕車熟路的扭轉到了布滿妖豔的薔薇,複古色的兩層小洋房的附近。像童話裏古老的城堡,神秘,莫測。
靜靜的搭在著銅製的扶欄上,而上。進了第一個房間裏。
“小魚兒,好久沒見你了!”陸瀟欣喜的聲音,洋溢著熱情。
“陸醫生,我想問一些關於夢的事情。”因為院長告訴自己,十年前這附近並沒有什麼居民的洋房著火之類事情。把這個夢,又推向了死角。
“夢?哦說來聽聽!”陸瀟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我很好奇”的字樣。林魚不禁覺得好笑,真是個對夢癡迷的怪人。
“這個夢裏,有一幢白色的洋房,它在花圃的中央,那個花圃打理的很好。而且,那個女人也在,溫柔一如往常。隻是後來火光搖曳,那個女人讓我快跑。”想起那個夢,林魚的心髒又緊了緊。那種感覺是壓抑,難以釋懷。
“這是個美夢,又是個惡夢,說明了你情感的兩麵性。”這聲音溫和,正經,就是他工作時候樣子。林魚看著他,繼續道
“如果,夢境是真的,那場大火應該是燒毀了那片地方。可是十年前,並沒有被報導出有被燒毀的居民別墅的消息。”滿是疑惑。
“夢裏夢到的事物,很多的時候是半真半假。有時候,你期待的是怎樣,夢裏的事物也會變成期待的摸樣。”對於夢的解讀,其實陸瀟自覺認為他對夢的理解也隻是些皮毛。夢是非器質性的“東西”,人在睡眠時產生的腦電波就是夢的原形,摸不著,看不見。而人也每天都在做夢,區別在於有沒有記憶,有些片段也會在醒來時忘記,成了殘片的夢。
對上林魚不解的眼神,陸瀟繼續道“就比如說,你夢裏那白色的小洋房,也許不是真正的‘小洋房’,它也許隻是其他白色建築物,隻是你潛意識裏把它勾畫成了居家的洋房。花圃或許是周圍的綠化帶,如果是公共空間的綠化一般都是有專門的人打理,所以會顯得整潔。”
“白色的建築物?”林魚沉默了,原來那個“家”,隻是自己的想象。
“哼哼……像基督的教堂或者說是醫院這樣的建築,一般都是白色為主的。”陸瀟清了清嗓子,為林魚指出了自己的一些猜測。
“那也就是說,我該查的是有沒有教堂或者醫院這種有沒有發生火災過?對嗎?!”林魚恍然大悟,但還是沒有百分百的確定。
“我想是的。”溫和的聲音,充滿了肯定。
夢就是這樣,有太多的不確定的因素。很多夢,都難以用科學的理論去解釋。對夢癡迷的人,就像是把現實顛倒,活在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