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殷皎月沒打算撒謊,“南蕭新任堂主,很多事情需要幫襯。畢竟對於羅刹堂,我比他更熟悉。”
“嗯。”公子淡淡地應了一聲,許久沒再說話,就像是睡著了。
這樣的時候,公子是在生氣。她知道。
殷皎月又趕緊解釋:“先前每一位堂主都是由金羅刹或玉羅刹提任的,南蕭沒有任過金羅刹,底下人自然有諸多不滿,需要打點的地方很多……”
“嗯。”公子打斷她的話。
作為死界唯一沒有經過金玉羅刹直接當上羅刹堂堂主的步南蕭,或許有這個的能力,卻絕沒有這個手段。是誰幫他成就這樣的先例?修寂引自然知道。
整個死界也隻有這個表麵上對他言聽計從的月姬,有如此能耐。
她的聲音軟下去。似乎是在嬌嗔,但細聽之下,並沒有任何溫度:“公子,你在怨我麼?”
“沒有。”
她繼續說:“南蕭是皎月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之前的照拂,我不可能活著認識你。”
公子赫然睜眼,黑瞳之中閃耀著淡的銀色。語氣是淡的:“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這樣稱呼他?”聲音是冷的。
她叫他南蕭,她卻叫他公子。
她與那個步南蕭真的有過太多牽連。曾經在她還是女奴之時飽受虐待,有一次幾乎要被渴死,是步南蕭用自己的鮮血喂她,她才得以存活。他們有過多少次生死相依,死界便有多少關於他們的閑言碎語。即便她如今已成為他修寂引的女人,也絲毫沒有斷絕這樣的聲音。
曾有一個羅刹私下說過,或許月姬與堂主才該是一對。但說這話的人第二天便被公子殺了。
殷皎月不再應聲。
他冷笑:“不說話?好。步南蕭上任以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派羅刹去生界抓人。我問你,他為什麼去抓人?抓的又是什麼人?”
她還是不說話。
池底飛起一隻死嬰的惡靈,突然齜牙咧嘴向殷皎月撲過去,她絲毫不動。公子立刻出手,指尖飛出一道紫光,隻聽見惡靈慘叫一聲,頓時碎屍萬段,重新落入血池之中。
公子看著一聲不吭的殷皎月,絕美的臉上顯出一絲無可奈何的怒意。
終於,他狠狠地說:“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