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囂也未等霽月開口反對,就已經閃身到了營帳外,飛身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外麵的密林中。霽月望著雲囂消失的人影,輕輕吐了一口氣,他生氣歸生氣,畢竟雲囂回來還能與他並肩作戰,感到肩上的壓力輕了不少。
此時密林中正向大通軍隊靠近的,正是北羌大將宇文烈率領的軍隊。當他得到與大通軍隊在北海交戰的全體將士都淹沒大海時,怒發衝冠,立刻向北羌皇帝請求傾北羌之兵力帶兵十萬,準備一舉全殲從驪山攻入北羌的大通軍,誓死為在北海犧牲的將士報仇。
因為在北海犧牲的帶兵將領,正是他的哥哥宇文彪,兄弟兩如北羌大門的哼哈二將一樣,保衛著北羌的平安,深得他們那個皇帝舅舅的垂愛,如今哥哥慘遭不幸,北羌皇帝也如失一條臂膀,悲憤不已,立刻同意了宇文烈的請求。
畢竟北羌的將士們生於斯長於斯,對驪山的地理環境很熟悉,又很適應穿越叢林行軍作戰,宇文烈領軍從驪城出發,僅僅用了兩天時間就橫掃了北麵的山林,向西南搜索漸漸靠近了霽月他們的駐紮地。
雲囂奔波於林中,憑他靈敏的嗅覺很快確定了林中北羌軍隊所在的位置,距離烈羽長風他們的駐紮地大概也隻有三十來裏了。
雲囂躍上樹梢,極目而望隻見點點蟻群般眾多的穿著黑色藤甲的北羌士兵,如地毯式搜索著越過山林向前挪動,如果和林中的兩萬烈羽長風對上,烈羽長風將士必定無處藏身,要是硬抗對付這麼多的北羌士兵,也是不容易取勝的。
雲囂又快速回到烈羽長風駐地,將霽月拉到主營大帳,然後很嚴肅地告訴霽月:“我在前方三十裏處探得北羌大軍,人數不少,估計有十萬之眾,趕緊先帶隊撤離此地吧。”
“撤,往哪撤?前些天不也有幾次交鋒過嗎?躲來躲去還說不定一不小心被這林中瘴氣給吞了,你沒見軍中已經不少病號了嗎?還不如和他們拚一拚,烈羽長風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擊退的。”霽月瞪一眼雲囂,明顯不太願意撤離,霽月顧慮的也是啊,山林地形不熟悉,沒想到這裏還是瘴氣橫行,在這山林裏轉也並不是很安全。
“你是不是瘋了,這裏是北羌的地盤,正麵跟北羌的十萬大軍硬碰硬,烈羽長風還不知道會吃多大的虧。”曾經同生共死過來的兩萬烈羽長風,雲囂是舍不得他們任何人作無謂的犧牲的。
“先通報朝廷,北海水路失勢已無人生還,陸路這邊是戰是撤聽憑朝廷定奪,若要繼續攻打,必須向朝中要求增援。我們先拖著邊消磨敵軍邊熟悉地形,一塊塊將他們吞噬,烈羽長風再強也不能一口吞了這十萬北羌軍的。”雲囂一口氣說完這些,見霽月還在沉思,急得向霽月吼道:“還不行動麼?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麼?”
不信任他,自己倒是從來沒這麼想過,隻是心中的不痛快還沒有緩過來,擺不出好臉色來麵對他。大敵當前,霽月一時也沒有更好的主意,瞟一眼雲囂恨恨道:“我是主帥還是你是?”一邊準備筆墨寫好奏報派人連夜快馬送向朝中,然後又冷聲向雲囂:“怎麼撤?撤向哪裏?”
雲囂也不介意,拿了紙筆一邊畫一邊向霽月講解道:“你帶上人馬快速往北撤離,那邊有一處山穀易守難攻,這裏留下幾頂帳篷和十幾匹瘦馬給我,我布置一下想辦法先將他們引開。”
“你要獨自一人留下?想以死謝罪是不是?”雖說你是狼族,你還能一人頂下十萬大軍不成?霽月對雲囂的語氣低到了極點,語氣雖是不好,雲囂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幾分關心,嘴角一咧笑道:“放心吧,我怎麼也犯不著和北羌人拚死了。”
“你且把小命給我留著,別以為我已經放過你了,等找到霽霞帶烈羽長風回朝後,我再和你算。”事不宜遲,說完去集合軍隊,準備按雲囂說的先退到北邊山穀中去。
雲囂見這山林中竟還長著一些八角茴香,就踩了樣給士兵們采集回穀中煮湯喝,對那些中了瘴氣的病號有一定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