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是怡王的他本是要去拜見母後的,聽到舅舅的話象逃離似的回到自己殿內,至今回想著還是心有餘悸。是啊,舅舅和母後心中能登上大通帝位的,一定是他這個皇上嫡子莫屬,他們又怎會輕易將三哥推上那個位置呢?雖然三哥已經是太子了,可三哥如果不拚死奪回北羌的那一塊領土,結果又會如何呢?
如今,琅嬛遠嫁了,大哥,二哥,三哥都相繼離他而去,他雖然登上了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主宰著千千萬萬人的命運,可他又何曾能主宰得了自己的命運。琅璍深深地感覺到了他們這些天家之子的悲催命運,他甚至有些厭惡起坐下這把椅子,以及自己置身的這間宮殿來,恍惚間似有一種血腥彌漫的味道。
“皇上,已經三更天了,在不安寢就要天亮了。”原本侍候父皇的夏公公輕聲地提醒眼前這位年輕的新皇帝。
“哦。”夏公公的提醒將琅璍拉回到現實中來,他隨口應了一聲,抬頭向外望了一眼,又抬手揉了揉眉心,又望向案前那一堆奏折回了一句:“快了,馬上就好了。”
琅璍就開始專注地批起奏章來,當他即將批完,翻開最後一本奏章,是龍門關嶽紀初將軍上奏請求帶兵支援征戰北羌的。嶽將軍如今還鎮守在蜀西,自從風霽月上次幫他擊退吐穀後再無戰事,龍門關又回歸了一貫的偏遠平靜日子,也許是為了報答霽月他們的相助之恩,也或許是將軍多年未征戰沙場的心開始浮動,畢竟嶽紀初已經年過半百,再不請戰,也許就沒有機會在戰場上一展雄風的機會了。
琅璍看完奏章,用朱筆批好合上奏章,嘴角微微牽動苦笑了一下,將軍自動請纓,應該感到欣慰的事。可琅璍周思朝中,哪還有幾位能征戰的大將軍那,堯王已去,威遠候也不在了,就是比威遠候稍稍後麵的嶽紀初也老了不比當年了,就數尚在北羌的風霽月還年輕驍勇,可畢竟他還年輕,又新添喪父之痛,又如何忍心讓他繼續在北羌拚死呢。
想起霽月,往昔與他並肩賞畫的情景還曆曆在目,琅璍心中還留著一份惺惺相惜之情。寡人,難道自己今後就是一個孤家寡人了嗎?想到這,琅璍尤不相信地自嘲笑了一下。
琅璍心中已經沒有了他父皇的那種開疆拓土的欲望和雄心,還是好好治國圖強,安撫民心,實實在在地讓百姓安居樂業為上吧。
注意已定,琅璍駁回了嶽將軍的請求後,又寫了一道令風霽月撤軍回朝的聖旨,寫完後,琅璍方輕吐了一口氣,起身安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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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快要結束了,泥巴謝謝每一位一起分享故事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