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蓉如果不能被陳姨娘控製,陳姨娘一定會殺了她,並用她的死做文章的。現在簫盈盈和你們簫家的矛盾都擺在明麵上了,陳姨娘一定會汙蔑是簫盈盈殺人的!你快回去,快讓玥蓉過來。快!從昨天開始,陳姨娘就越來越暴躁了。她現在已經快瘋了。”
顧嬤嬤說著說著,竟開始不顧自己的妹妹還在哭哭啼啼,也不給她洗把臉的功夫,就要把她趕回去。
顧氏也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隻是低著頭,不讓別人看見自己這張滿是淚痕的老臉,匆匆離開了。
其實她們根本不用如此。陳姨娘終究是扶不上牆的一塊爛泥。在顧氏姐妹哭泣的同時,那個別院裏,同時也在進行著另一場對話。
顧氏離開後,陳姨娘竟換了個神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像被泥水泡黑的枯木根在蹩腳學徒手裏勉強雕刻出的笑容。她偷偷看了一眼那個穿絲綢長袍的人,悄悄說道:“爹,我真的快扶正了。”
“哼!”那絲袍人冷哼一下,冷冷回答她,“當初我們把那姓楊的偷偷幹掉,就是為了讓楓兒順利繼承慕家。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不僅騙不到慕老狗的歡心,遲遲不能扶正,還把楓兒教成了一個紈絝子弟,換成我也不願將這麼大一份家產交給這麼一個白癡!”
“爹,楓兒還小,不懂事。”陳姨娘忍不住辯解道。自己的父親叫陳一言,是資產不遜色於慕天和的商人,但不同於慕天和的正經生意。自己父親早年是綠林出身,幹的是不要錢的買賣。後來被官府剿匪,父親便夥同了一夥弟兄偷偷背叛了大當家,當了朝廷的走狗。誰知那官員更不是東西,讓這群人開始偷偷幹起私鹽買賣。終究不好直接插手的官員和父親訂下了秘密契約,這些年讓父親賺了個盆滿缽滿。
於是陳一言明麵上成了遼東來的一個采參客,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家財萬貫、一擲千金。而慕天和接觸此人之後發現他似乎在官府有很大背景,於是打算和他的千金成婚,也就是陳玉。恰好父親也想轉移下資產,方便自己金盆洗手頤養天年。於是就答應了這個親事。
終究不改匪性,陳一言竟直接殺死了楊氏,並還打算殺死慕洐。可慕天和又不是白癡,這麼做豈不是直接說明了就是陳玉下的手嗎?恰好那名官員升遷,父親也跟隨著他離開了。近日,那名官員被彈劾。於是右遷回來再當了次知府。
陳一言這次回來,看見自己的外孫慕楓一副不成器的樣子,而且自己的女兒還沒有掌控住慕家,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又聽見慕洐近日打算完婚,而且這居然還是自己女兒有意無意的推動下。白癡!慕洐要是生出了個兒子怎麼辦!
於是陳一言又不滿的重重哼了一聲,看向陳玉的眼光更加不善。
這時旁邊一個人連忙插話道:“爹,妹妹這些年總算是消除了慕天和的疑心,現在隻要我們幹掉慕洐,慕天和就是不想把家產給楓兒也由不得他答應了。”
這人是陳一言的長子,名叫陳金。陳一言本打算生兩男兩女,挨個取名陳金、陳玉、陳滿和陳堂,寓意金玉滿堂。誰知一次和另外一夥私鹽販子的火拚中下體受了傷。隨著陳一言歲數越來越大,他看向陳金的目光也越來越慈祥。陳金確實有幾分豪氣,能打講義氣,隱隱成了自己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