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運氣,一位老朋友威廉·沃耳多·德累克來到檀香山。德累克在戰爭初期,曾是尼米茲手下負責公共關係的軍官,他目前為"盟軍賠償委員會"美國總統的代表埃德溫·波利工作。波利是幫助杜魯門進入白宮的人,尼米茲認定這是個好機會。
尼米茲要求德累克把波利帶到珍珠港來。由於德累克要經過此地赴日本,他就答應了。但波利懷疑上將另有意圖,因而他們做了一次個別談話。
尼米茲同波利離開總部,驅車去海灘,他們可以在此單獨談話。在長時間交談之後,這位有說服力的特使成為尼米茲的新朋友,他確信,由尼米茲接任海軍作戰部長具有重要意義。波利立即返回總部,直接與白宮通話,向杜魯門總統提出建議。這種通話隻有少數幾個人可以辦到,杜魯門的回答並不那麼使人稱心,他對波利說:"好,我樂於幫助他,但福雷斯特爾堅持說他是一個頑固不化的德國人,他不適於擔任這項工作,福雷斯特爾也不想要他幹。"
正如尼米茲的懷疑,是福雷斯特爾擱置了這項任命,而杜魯門又表示同意。尼米茲的未來處於危險之中,一周之內,尼米茲返回華盛頓,他要辦三件事:動員海軍的首腦人物支持他,出席參議院的委員會以及說明他的新的立場,他無意讓海軍退避三合,此時海軍比任何時候更需要有強有力的發言人。
此時,在華盛頓,以艾森豪威爾為首的陸軍正在不遺餘力地宣傳各軍兵種合並的理由。而以杜利特為代表的航空兵則希望組成一支獨立於陸軍和海軍之外的力量。戰爭期間,尼米茲曾一直主張統一作戰指揮,而在這一時刻,他經過認真考慮,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他不願因為改變了主張而表示歉意,他在委員會上直言不諱地說:"現在我的看法是根據新獲得的經驗進一步研究後形成的。我此刻確信,成立一個單一的部不能像兩個獨立的部那樣有效地完成任務。實踐證明,兩個部分立是可以按現代戰爭的要求提供不同兵種的。我還確信,將陸軍部和海軍部合並為一個單一的部,不但無助於而且有害於恰當分工和有效地使用海上力量。"尼米茲極具信心地重點強調海權,反複申明他在歡慶勝利時的講話:是海上力量贏得了太平洋戰爭。
杜魯門先生獲悉尼米茲將返回華盛頓時,他已經向尼米茲發出邀請,尼米茲毫不遲疑應邀前往。尼米茲得以晉見總統,這是他的華盛頓之行的另一重大收獲。會見為私人性質,無談話記錄。但可看出這次會見產生了良好的效果。杜魯門在退休後寫的回憶錄中談到了對尼米茲的評價"從一開始我就認為尼米茲將軍作為一位戰略家、領導者和一個普通人,都是一位不同凡響和出類拔萃的人物。我把他同喬治·馬歇爾將軍並列為軍事天才和政治家。"
杜魯門、尼米茲會晤後的第二天,即11月20日,杜魯門舉行記者招待會,宣布和平時期高級軍事將領的任命。艾森豪威爾上將接替馬歇爾上將,任陸軍參謀長;尼米茲上將接替金上將,任海軍作戰部長;約瑟夫·麥克納尼上將接替艾森豪威爾,任駐歐盟軍最高司令;斯普魯恩斯上將接替尼米茲,任太平洋艦隊總司令。參議院一致通過了上述任命。
二、任職作戰部長
尼米茲的任命立即生效,這使他幾乎無時間將家庭遷往華盛頓,也無充足時間交代他在珍珠港的各項工作。福雷斯特爾對此任命甚感不悅說,對於金上將挾持總統而強人所難亦甚為不悅,因而他要求兩人立即交接。福雷斯特爾急於要金上將退休離開海軍部。相反,他又不急於要尼米茲接替此職,這個人處於雙層困境中,他對人抱著一種奇怪的先入為主的懷疑,同那些與他共事的人員總是不一致,而他與尼米茲共事的日子裏並無齟齬。
1945年12月15日,在海軍部舉行了簡單的交接儀式,首先,由金發表講話,然後尼米茲宣誓就職。福雷斯特爾部長對出席儀式的參謀軍官和家屬們說:"我不想把這說成是憂傷的場合。我認為正好相反。"但他接著解釋說,他並不認為同即將離任的部長告別是一件愉快的事,他在講話中對金做了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