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雲羅就是不開嘴,白玉簫麵色頓窘。
老者奇道:“怎麼你喂她也不吃?”
白玉簫湊到雲羅耳邊低聲道:“你不是肚子餓嗎?”
雲羅細聲道:“我不要你筷子夾。”
白玉簫坐正身子笑道:“我這妹妹不喜歡別人拿用過的筷子夾給她吃。”
白玉簫拾起另一雙未動過的筷子,夾起塊雞肉,抬到雲羅嘴邊。雲羅也不顧女孩家岑持,張嘴便大口咬進嘴裏,也沒嚼幾下便吞進肚子裏,竟是連骨頭沒吐出來。
白玉簫又給她連夾幾塊,雲羅顯是餓壞了,來之不拒。
坐在一旁看著的老者,忍不住笑道:“瞧你們年齡差不多,倒讓人看起來不像是兄妹,倒像是夫妻。”
雲羅一聽,剛吃在嘴裏的雞肉,差點沒嚼就咽了下去。
這時老婦人也柱柺走了進來,手裏端著盤炒肉片,放在桌子上笑道:“老頭子,他們真的長得差不多嘛?”
老者道:“是啊。”
老婦人笑道:“我就覺得他們不是兄妹。”
老者道:“你也這麼認為。”
“對啊,你沒回來之前我就這麼想來著。”
兩人的話,把白玉簫和雲羅窘的滿臉通紅,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老者道:“老婆子,他兩現在都臉紅起來了。”
老婦人笑道:“夥子,你倆還是承認吧。”
白玉簫輕輕笑道:“我們雖然不是兄妹,但也不會是男女之情,兩位別誤會。”
老者笑道:“那你難道是采花賊不成?”
老者和老婦人都大笑起來。
雲羅抬起被繩子捆住的手,哭道:“沒錯,他就是采花賊,他把我家人都殺了,還把我擄了去。”
老者一看雲羅,手被繩子捆住,害怕的抱起老婦人縮到牆角,似乎真當白玉簫是采花賊。
白玉簫瞪了雲羅一眼,對兩位老人道:“爺爺婆婆不要誤會,這女子是個壞人,心狠手辣,殺人無數。我綁住她雙手是害怕她跑了,再去害人。”
老者與老婦人半信半疑,雲羅大哭道:“他就是這麼花言巧語,騙我家人,博取信任,然後趁我家人不注意,將我一家大七口人都殺得一幹二靜。你們要是相信他,他也會殺了你們。”
兩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聽,都嚇暈了過去。
白玉簫急忙上去一把脈,再一探鼻息,瞪向雲羅,怒道:“他們都被你嚇死了,你這心狠冷血的女子。”
雲羅竟未想到這兩位老人這麼不經嚇,心裏一陣愧疚,但臉上仍冷冷道:“我幫他們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他們在閻王殿裏感激我還來不及呢。”
白玉簫一聽,火冒三丈,冷冷道:“那你就去閻王殿去看看,他們是否真的感激你。”著,舉掌便向雲羅拍去。
雲羅急道:“殺了我,你也得死。”
白玉簫眉頭一皺,擊出去的一掌,突然變向,拍在桌子上。桌子啪的一聲,斷裂四散。
白玉簫將兩位老者的屍體埋在屋前院子裏,將雲羅按跪地上三叩,叩畢才將她提起來。
雲羅惡狠狠道:“從到大都沒人敢讓我對誰磕頭。你會死得很慘。”
白玉簫被雲羅的眼睛瞪得直毛,淡淡道:“你從我手裏逃出去再。”他點上了雲羅身上的穴道,他知道這女子若從他手裏逃走,他的麻煩會連連不斷。
白玉簫不想再逗留在這間屋子,他弄了支火把,扛著雲羅,來到河邊。
將雲羅放在木筏子上,手握長杆便要推走。雲羅身上穴道都被白玉簫點了個遍,但是嘴巴還是能話,隻聽她道:“眼看還有五十裏就要入長江,你這木筏子能頂得住滔滔江水?”
白玉簫恨聲道:“不關你的事。”
雲羅冷笑道:“我們現在都在同一條船上,你想死沒關係,何必拉著我去喂魚。”
白玉簫冷冷道:“你這樣的人,死有於辜,我恨不得與你同歸於盡。”
雲羅笑道:“你難道真想死?你想死就不會還打算下江南,想我帶你去解蠱毒。”
白玉簫手一抖,將手中撐杆折斷。抱起雲羅躍上岸,又跳上岸邊的舟。
這舟魚腥味極重,顯然是老者打漁用的。放下雲羅,白玉簫扯斷捆在岸邊柳樹上的纜繩,拿起穿上船槳,向河心劃去。
夜間河裏泛起涼意,白玉簫將火把插在船頭,連夜劃船。
他知道宋元兩軍水軍,正隔江對峙,如果他不趁黑夜快點過江,亮很有可能就會被兩邊巡邏戰船現,到時可就麻煩不少我。
如果真如那老婦人所隻不過距長江五十餘裏,那也隻不過一個時辰便到。
白玉簫劃船劃得飛快,他可以聽到風聲在兩耳邊響起,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度,進入長江根本不需要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