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她因蕭軍的感情背離和自己的身體狀況不佳,隻身東渡日本。

1937年,她返回上海。抗日戰爭發生,上海成為“孤島”後,應李公樸之約,於次年初到山西民族革命大學教書,其後和蕭軍分手。

1940年,她和端木蕻良同去香港辦《時代批評》刊物。

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發生,日軍攻陷香港。她正患嚴重肺病,靠朋友的接濟住院治療。炮聲隆隆中,端木蕻良棄她而逃。

1942年1月13日,她被醫生誤診為喉瘤,喉管開刀,病情惡化。18日,確診為惡性氣管擴張,第二次動手術換喉頭呼吸管。21日,所住醫院被日軍占領,改為日本戰地醫院,病人全部被驅逐。22日,在戰爭與病痛的折磨中,她與世長辭,年32歲。

後記:沉睡的孤獨紅

命運的洪流太過凶猛,置身其中猶如被投入漩渦,從一開始就失去了所有的平衡力。每一個人都常會被命運的無力感囚困著。

蕭紅,曆盡一生跋涉,穿越生命荒寒,終於靠岸。她的生命,永遠的沉睡在煙雨民國。她的靈魂卻是穿越萬水千山,穿過幽幽時光,感動天下有情人。

蕭紅的情感,如此真摯動人。可是,情到深處,卻愛得低卑,這麼軟弱,她不願,卻不能自已。怎知極愛本來就已經是低卑的姿態。她無依無靠,且體弱多病,唯獨可依賴的也就是蕭軍。於是這個人變成了一切希望與失望的所在。

用精神生活的女子,對感情也存在著更多的希冀。然而,情緣仿佛是命定,她們最終天各一方。離別,永殤。是彼此今生難忘的往事。

蕭軍說:“到城裏去的方向沒有燈火,沒有人聲,看起來隻是一片無止盡的黑茫……”

愛便是如此,無論你用力緊握或是放開,它自有來去。

蕭紅的筆端,總是流淌著深情。呼蘭河的故鄉,是她難忘的舊夢,傷害也在,溫暖也在,那是鋪在生命底處的色彩。

她筆端的風景,是“一幅多彩的風土畫,一串淒婉的歌謠。”仿佛一股暖風,直吹進心裏,感覺到親切的來自土壤的芬芳,飄飄渺渺遙遙遠遠的,仿佛記憶,在異鄉的城市裏若隱若現,溫暖著多少異鄉異客。

蕭紅,從荊棘叢中殺出了一條血與淚的路,她說自己“是《紅樓夢》裏的人”,於是,隻好“留著那半部‘紅樓’給別人寫去了……”

讀她的人生,品她的作品,初來味苦,漸漸地會品出一種溫甜,流淌在心間。執此佳釀,與讀者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