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永遠都這麼狗血,林七明明最愛亦白,但終於是嫁給了沈華景。
林七,是楚國唯一的嫡公主,能歌善舞,貌美如花。
沈華景,是大明帝國唯一的王爺,景王,殘忍嗜血,有戰必勝,有攻必克,號稱不死戰神。而且,容顏絕色。
月餘前,大明帝國和楚國交戰,大明帝國獲勝。
南楚國破,棄械投降,為向大明帝國示好,給沈華景獻上絕色女子一名,這女子,就是林七。
從此,南楚向大明帝國俯首稱臣,天下無南楚國,亦無南楚嫡公主。
不久後,景王率領三十萬雄兵,攜一名女奴,浩浩蕩蕩班師回朝,舉國歡慶,不日即到帝都長安。
景王府上,林七忽然驚醒,大口喘氣,冷汗淋漓。
房門被推開,丫頭書茗飛也似的跑進來,慌張不安的問,“姑娘?”
林七搖頭,動動嘴角,蒼白無力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來,“我沒事。”
她已經不是公主了,僅僅是一名女奴,僅此而已。
書茗是她從南楚帶來的丫頭,本來也是千金小姐,將門之後。
奈何國破。
書茗替林七整理衣襟,隻見她脖子上,手臂上,滿是青痕。放眼看向周圍,床上被褥淩亂不堪,衣服散落得到處都是,沒有一件是完整的,她紅唇一張,眼淚像串珠般掉落,“姑娘,景王他……昨晚……又欺負你了?”
昨晚?豈止是昨晚?
自從被南楚獻給他,多少個日夜來,哪天晚上不是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
最初,她哭著哀求著他,他視若無睹,冷笑著,殘忍的頂著,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痛,直到她暈死過去,他再變著法子讓她醒過來,繼續要著。
後來,她開始明白他是在恨她,而且恨她入骨,是在決絕的報複,她不哭了,也不再哀求,他頂得更狠,想方設法玩著她的身體,肆虐著。
他恨她。
她何嚐不恨他?
她恨他滅了南楚,讓她千金之軀旦夕之間淪為他的女奴,夜夜飽受折磨。
可是,她不知為何他如此恨她。
她和他,很久以前,原本是相識的。
的確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如果不是南楚國破,她被獻於他,她幾乎不記得他了,有一天,直到數完兩隻手上的十根手指,七歲時拜亦白為師,八歲時習舞練劍,九歲時出宮觀晉楚之戰,她才回憶起,哦,十年。
十年前,晉楚大戰,她作為嫡公主隨軍觀戰,晉敗楚勝。回軍時,她順手搭救了路旁奄奄一息的他。
依稀記得,那時的他,雖然落魄不堪,但是劍眉星目,臉廓棱角分明,已然顯露了此時此刻他渾身上下華貴非凡的氣質,精致絕美的麵孔。
救他,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絕人之姿。
更是因為他長得和她在戰場上一個剛剛認識的朋友相似。
那個朋友在戰場上,重病而亡。
她帶他回了飛雲宮。宮中事務繁忙,她對他無暇顧及,隻記得隱約半年後,他告辭離開,他們就再無交集。
自始至終,她不曾記得哪裏得罪了他,讓他此刻這番待她。
也許,是命吧,她命該如此。
是命,讓本應嫁給亦白的她嫁給了他。
是命,讓她從尊貴的公主淪為他的奴。
是命,讓他們十年後再次有了交集。
正此時,幾個丫鬟拖著長裙,冷冷的走進房門,淡淡道,“把藥喝了。”
清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讓林七想起了沈華景在床上時候的狀況。
他從來不笑,冷冷的玩兒著她,偶爾邪魅的勾唇,卻不帶感情,不含笑容,像地獄裏的閻羅,或深或淺,出入著她。
果然是主仆啊。沈華景調教出來的人,真是和他一個模子裏來的。
書茗顫抖的指尖捧過青瓷藥碗,黑糊糊的藥裏倒影出她不安的神情,難為的看向林七,“姑娘?”
林七落落方方的接過,仰頭,咕咚咕咚幾口下去,碗中的藥見了底,不見她有任何表情。
她自跟了他以來,每天早上,必有一碗墮胎藥等著她。她已無感,唯覺人生萬事皆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