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他在,他絕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好,我答應你,”半月泉輕輕一笑,睜開眼睛,溫潤得仿佛是三月裏的春風,拂過臉頰就像是柳條依依。
那一雙堅定的眸子,對上林七的眼睛時,她一愣,這種眼神,為何像極了沈華景?
是她的錯覺嗎?
是啊,一定是她的錯覺。
沈華景霸氣淩雲,一心一意隻在稱霸天下,爭奪江山,怎麼會有半月泉的這份雅致,這份隨和?
沈華景也有溫潤如玉的時候,隻不過那隻是很少很少的情況,大多數時候,對於國家大事,權衡利弊,他都是鎮定從容的,對於她,林七苦笑,他對她,永遠要麼是滿不在乎的樣子,要麼就是暴跳如雷的樣子。
沈華景很少像半月泉這樣,靜下心來,安安靜靜的陪著她,聽山間的呼吸聲,聽百鳥的歌聲。
半月泉,怎麼會是沈華景呢?
一定是她想多了。
“丫頭,你這樣老是受別人保護怎麼行?”元起風從錦衣衛眾將領那裏搶了酒之後走過來,走到林七身邊,“我這裏有幾本武功秘籍,你要不要看一看,默記下來,保證你以後走遍天下,絕對沒有任何對手。”
林七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元起風幾眼,她相信他那裏有武功秘籍,可是要讓她背誦下來,默記在心的話,貌似,很有難度啊。
半月泉聽到元起風的話,啞然失笑道,“你還是把書收起來給你東海的那些弟子吧。”
“為什麼?”元起風不服氣的問道。
半月泉淡淡一笑,優雅道,“林七從小到大學武功,學了很多年,隻學會了輕功,而且很準確的隻能飛過五米,從此再無進展。至於默記在心讀書背書,她隻會背三本書的其中三頁,一本是《論語》的第一頁,一本是《女則》的最後一頁,最後一本是《國策》的最中間一頁。”
元起風狐疑的看了林七幾眼,“為什麼?”
半月泉輕輕一笑,神情優雅,“因為,《論語》隻需要背給夫子聽,夫子通常隻抽查第一頁。《女則》是背給楚後聽的,隻需要背出最後一頁,楚後便會以為林七能夠背下所有《女則》。至於《國策》,楚王沒時間,通常隻問最中間的問題,因為,楚王的那本策論,幾十年來,也隻看到了正中間那一頁,就再也沒有翻動過。”
林七瞠目結舌,說得真準啊!
從小到大,她確確實實隻讀了這三本正經書,也隻會背這三頁的內容。可是,林七挑眉,湊了一個腦袋過來,“話說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半月泉啞然,恍然發覺自己差點露餡。
他以沈華景的身份,在南楚楚國住了半年多,林七有什麼習慣和癖好是他不知道的?
但眼下他的身份是半月泉,這該怎麼說呢?正在糾結間,卻聽見林七自顧自的說道,“也對,你是天下糧莊的莊主,勢力遍及大街小巷,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
半月泉無語,這也是一個理由?
“所以說啊,抽書背的時候隻抽一頁,尤其是讓弟子們隻背第一頁,最後一頁,或者正中間那一頁,簡直是最不明智最愚蠢的做法,”林七點點頭,肯定了半月泉的分析,抬眼問元起風,“元宗主,你東海的徒弟,抽武功心法的時候,不會隻抽某一頁吧?”
元起風眼皮一跳,“當然不會,我都是要求他們背整本心法。”
林七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豎起了大拇指,“元宗主,你真高明”。
元起風謙遜的一笑,“哪裏哪裏。”
與此同時,東海。
元九兒一條紅色皮鞭,刷的一聲抽向桌麵,對著前麵一位弟子道,“你,過來背武功第七套心法給我聽。”
那弟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整本心法都要背嗎?”
元九兒一手叉腰,一手甩著鞭子,很有河東獅子的風範,“不然呢?難道偷懶隻背某一頁?”
弟子立刻搖頭,“我們不敢偷懶,隻不過宗主在的時候,為了節約時間,都隻讓我們背其中某一頁。”
“真的?”元九兒狐疑的打量了弟子幾眼。
其他弟子也立刻附和著點頭,“是啊,宗主,隻要求我們背某一頁。”
“算了算了,按照老規矩辦事吧,你們愛背某一頁就背某一頁吧,”元九兒不耐煩的甩手。
東海弟子們立即欣喜若狂,一個個開始背誦武功心法。
第一個人上來翻開了心法第一頁,開始背誦····
第二個人上來翻開了心法最後一頁,開始背誦····
第三個人上來翻開了心法正中的那一頁,開始背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