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大明帝國長安公主駙馬爺沈連城的生辰,沈長安雖是舊帝之女,但是畢竟是先皇禦賜親封的長公主,因此,榮耀地位,自是非同尋常。
而且這駙馬爺,身份極為不簡單,其父,據說是先皇鐵衣衛之首沈天,其母,據說是先皇之妃林氏的貼身侍女平氏。
無論是沈天,或者是平氏,據說,都深受先皇倚重。
所以,這駙馬爺的壽辰,幾乎把整個朝堂的人,都驚來了。
沈念是九五之尊,而且作為沈長安的兄長,也必然會親臨長安公主府。
後院,百花盛開,修長的竹子,斑駁搖曳,風中,自有一股清雅的氣息,宛轉流溢。
一名白衣女子,臨窗而坐,女子三千烏黑發絲,鋪灑在肩頭,甚是美麗,很有灑脫的意味。這白衣女子,姓樓,名千絕。
白衣女子身旁,坐著一名錦衣貴女,頗有名門風範,這女子,自是長安公主沈長安無疑了。
“千絕,待會賓客眾多,你若不願意與他們應酬交際,大可在後院竹海閑逛,一般人是不會來這裏的,當然,你若願意四處逛逛,也請隨意,”沈長安陪樓千絕靜坐了一會兒,見天色發白,太陽越來越高,知曉不幾時,便會有眾多賓客上門祝賀,因此,輕輕的囑咐道。
“放心,不會拆了你的公主府,”樓千絕輕輕頷首,淡淡一笑,芳華刹那。
沈長安默然了一會兒,“·····沒關係,拆了讓連城重新修建!之前,先皇還為了林氏三次修建銅雀宮呢!”
樓千絕一笑,正要說話,恰此時,有丫頭小趨而來,在沈長安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我先告辭了,千絕你好好休息,”沈長安聞言,立即起身,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她知道,對於樓千絕這個朋友,是不需要禮數的。
樓千絕目送沈長安的身影離開,勾唇一笑,明明笑得沒心沒肺,嘴角卻有些苦澀。
賓客已經來了,能驚動長安的賓客,除了那高高在上的沈念,還能有誰?
既然沈念來了,她也該開始行動了。
也就意味著,和慕悠遠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樓千絕走向涼亭,亭子旁邊,碧波微微掀起漣漪,極其美麗。
她縱身一躍,踏上了涼亭旁係著的一隻孤舟,深褐色的孤舟在水上蕩漾,樓千絕從懷裏取出玉佩,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上麵的那個“慕”字,眼角有些濕潤。
那日的場景,浮現在腦海裏。
慕悠遠擦拭著劍,問道,“千絕,若你知道我收留你,隻不過是為了讓你替我賣命,你還願意被我收留嗎?”
就像農夫喂養家禽,不是因為欣賞,更不是因為同情,而是為了取其肉食,為其所用。
那日她回答得毫不拖泥帶水,“願意。”
放眼百花燦爛的花園,樓千絕淡淡挑眉,那一日她如此回答他,至今,她依舊願意,以同樣的答案回答他。
花園裏忽然多了一抹身影,那身影漸漸出現在青石子路上,風華絕代,身姿綽約。
多年以後,樓千絕依舊會記得,那年,第一次遇見沈念時,雖說是在她的預謀之中,但是,麵對那一襲白衫,清風素雅的男兒,她還是被驚豔到了。
那是在長安公主府內,百花盛開,他手持折扇,溫文走近,月牙白衣無風自舞,絕美如畫,引得花園內百花失色。
樓千絕知道,沈念是華夏九州的帝王,蒼生的主宰,深謀遠慮,霸氣威儀。
她卻不知,他竟是如此儒雅的男兒,謙謙君子,君子如玉,君子如蘭,似玉如蘭。
那溫潤的麵孔,那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那從容淡定的風華氣度,隱隱約約的,竟然與那人有些相似。
是啊,他們本就有一定血緣關係,怎會不相似呢?
估摸著時候到了,樓千絕嘴角一勾,嫣紅的唇角美麗得不可方物,流轉著若有若無的狡黠氣息,“撲通”一聲,跌進水裏。
“救命啊!”
沈念才走進後院不久,就聽見呼救聲,絕美的麵容不悅的皺起,他聞聲而去,見湖中央,一名女子,似乎是落水了。
心,一下子被牽動,莫名的心悸。
“救命啊!”
樓千絕眼見那男子已經走近,卻見他絲毫沒有要搭手相救的意思,不由得吐槽,該死!早該想到帝王無情!
她在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麵前,小如螻蟻,哪裏值得他搭手相救?
丫的,該怎麼收場呢?
算了,先沉下去吧,他總不至於在這兒看一整天的湖水吧?等他待會走了,她再爬上岸來好了。
她默默的運氣,往湖底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