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初曉時分,柔和的陽光擦過簷角斜射到薑無想的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此刻他正將雙眼微閉極力思索著石磐轉世前傳遞的線索。線索很多,思緒很亂,薑無想用盡全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將這口氣慢慢呼出,希望自己的思路能隨著呼吸沉澱下來。毫無頭緒,依然是毫無頭緒。當微閉的雙眼重新睜開,薑無想看到眼前的宋無行竟然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似對那廟門外的敲門聲毫不在意。薑無想心想,既然你坐著不聞不問,那我也不必心急。於是他也坐了下來,任由敲門人敲著門。
咚咚的敲門聲此時敲的更急促了,顯然是那敲門的人也已有些不耐煩了。大雄寶殿前的宋無行和薑無想依稀能聽見除了敲門聲外,還有人在一旁大聲的議論。
“他奶奶的,咱們在門外等了這麼久,怎麼還沒人迎出來?要不咱們直接飛進去得了,還走這許多鳥路幹什麼。”說話的人中氣很足,不過很顯然並沒有什麼風度。
“不可不可,我們受石磐恩惠頗多,今日是前來助陣並非前來打攪,千萬別擺你那成年的老譜。”
“王師兄說的是,若非石磐法師相助,我們早已困死在玉華山連環陣中,哪裏下的了玉華山。既然石磐請我們來助守此廟,定當盡心盡力,怎可失了禮數。顧師兄還請不要著急。”
“嗨,龐師弟,你有所不知,此廟乃是用石磐舍利所換,大師恐怕早已圓寂。山上有沒有人還不知道,哪裏還有什麼禮數。“
“請問前麵的可是玉華山,丁甲棋陣的首座王妙手,王道長?”
這句話問的清晰響亮,每個字都念的渾厚有力,連在廟中的薑無想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宋無行聽到遠處飄來的這句寒暄,心頭也是吃了一驚,居然這平日裏無人問津的小山林居然來了這麼多人。很顯然的山門外此時至少有兩批人。一批自然是玉華山丁甲棋陣一派。想必之前敲門的也是這一群人。而這寒暄之人顯然是後來,且認出了較他先到的玉華山眾人。
“哼,沒想到向來不管閑事的吳自流,吳道長也前來助陣。這石磐既然請了吳道長,不知還請我們些不入流的角色幹什麼。”這聲音一聽便知是前麵那粗魯的顧師兄。從這談話的內容來看,似乎這吳道長的本領不俗,較之玉華山的幾位要略高一些。
“哈哈哈哈哈”吳道長大笑起來說道:“顧老弟,數年前不過打賭輸了,送了個酒杯給我,為何耿耿於懷。如果舍不得,我他日還你便是。”
“還個屁,你如果有種,咱們這次再打十個八個賭,到時候別輸到連那紫藤鞭都拿出來賭。”
“原來這兩人是早已認識的故人,聽這說法他們還特別喜歡打賭。”薑無想在廟內聽的興起所以依然沒有急於開廟門。
“你們這麼喜歡賭,為何不現在就賭一把?”
這次說話的是個女人,聲音輕盈悅耳,婉柔清脆。隻不過她剛一說話就被姓顧的搶白了。隻聽姓顧的說道:“妙極,妙極,木螢說的真合我意,我們現在就來賭一把。”
“賭什麼?”無道長馬上給予回應,似乎對於這臨時起意的賭局頗感興趣。
“就賭這開山門的人的年紀,如果是二十歲以下的小沙彌,那就是你贏了,如果是二十歲以上的老禿驢,那就是我贏了。你怎麼看?”
聽到這,薑無想癡笑了一聲,心想這顧道人居然喜歡打這莫名其妙的賭。
吳道長此時說道:“賭年齡有啥好賭的,顧老弟賭的境界還是太粗鄙了些。”
“我呸,那你說賭什麼?”顧道長撩起了袖子充滿著不服。
吳道長說道:“我們讓木螢姑娘去敲門,如果開門的人看到木姑娘這等姿色而不動心,那麼就是我贏了,如果這開門之人多瞧了這木姑娘幾眼,那麼就是你贏了。你看如何?”
這種賭法確實頗具新意,本來對賭沒啥興趣的眾人此刻竟然也提起了興趣就看顧道長答不答應了。
王妙手聽後笑道:“這木姑娘練的是勾魂陣,你這麼個賭法豈不是太照顧你的朋友顧道長了?”
“咋們去開門吧,也別讓他們等太久了。”薑無想說著就往大門走。
“等下”宋無行追上薑無想說:“這些人道法雖高,但大多走的旁門,此來也不知是為了什麼目的。你我是仙家大派的弟子,還須謹慎應對,不可丟了師門威風。”
“知道啦……,宋師兄道法超群,何時失過威風。你在此等候,待小的我前去開門,一探究竟。”
宋無行看了看薑無想的背影,笑著自言自語道:“這混蛋,定是急著去看那練勾魂陣的木姑娘。”
吱的一聲,門開了。第一個映入薑無想視野的便是一張桃花般清秀素雅的臉,她眉如柳葉,目含清澈,膚如凝脂,蠻腰秀足。“木姑娘?”薑無想此刻竟看呆了。
“好可愛的童兒,你應該叫木姐姐才對……”這木螢的笑聲雖小,卻把薑無想的臉吹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