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想自幼在清源山修行,平日裏雖然得到須問道長的細心教導,但是對於師傅們到底如何修行其實也不太了解。以至於他師傅抓璞池人參送入青鶴圖的事情也是近日才從石磐法師那得知。他聽梁墜天一番話後心想:原來這璞池人參居然常年在這麼一位高人的保護之下。既然司徒青燈一招就能打的陳賽仙掛彩,那師傅又是如何得到這顆人參的呢?薑無想心裏這麼想,嘴上也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梁墜天笑道:“你閱曆尚淺,雖然道法不弱,但畢竟對於修行的道路涉獵不深。要知道但凡修道之人,哪怕天資再高,如果無人從旁指點,終究也是會碰到瓶頸。而修道之人為了衝破瓶頸,有時就不得不使用一些非常規的辦法。而這些辦法大多都是些偏門,至於到底是啥,恐怕也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比如我,十年前遇到了瓶頸,之後便是靠這紫海翻騰酒的酒力來突破界限了。”
木螢在旁聽了臉刷的一紅,連忙測過臉去,深怕被薑無想給瞅著。這一舉動又怎能瞞過老練的梁墜天,梁墜天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木螢,你師傅靠修煉勾魂陣來突破玄關,恐怕也算是修道之人借著偏門突破極限的一個例子吧。”
木螢不敢正眼看那梁墜天,隻是個低頭輕輕說道:“嗯。家師的這條路,怕是走的很幸苦。”
薑無想還年輕,對於男女之事隻有些膚淺了解。他聽到勾魂陣,忍不住問道:“道長,這勾魂陣本是男女苟且之陣,這陣也能助人突破玄關麼?”
木螢自幼得她師傅真傳,那勾魂陣自然也傳到了她手裏。她雖知此陣荒淫不堪,不過聽到“苟且”兩字從薑無想的嘴裏說出,心裏還是感到極為不快。
“勾魂陣怎麼了,要不是你們男人心底不純,又怎麼會被困在勾魂陣內?你說這陣法是苟且之陣,我看你們正派道士破關的方法也不見的幹淨,隻不過沒人知道罷了。那陳賽仙為了突破得道最後一關,怕是什麼肮髒辦法都用了,連自己孩子都沒放過。”說罷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就往大堂走去,竟不再理會薑無想和梁墜天二人。
“哎,你個小崽子啥都不懂,嚇嚷嚷什麼呀。”梁墜天拿握著道幡朝著薑無想的頭就是一棒槌:“你看看,本來還有個姑娘在一旁聽故事,現在就剩下兩大老爺們了,多無趣。”
“嘿嘿,其實他不知道我和你師兄也在聽……”冷燈這時居然從畫裏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薑無想本來並不喜歡冷燈這種時不時冒出一句話的風格,不過這次聽到冷燈說他的師兄宋無行也在聽,不禁心裏一暖,想道:“宋師哥也在聽麼?也不知他都想知道些什麼。”
薑無想的心思,冷燈在畫中自然全部知曉,他興奮的說道:“小子,這老道法力不俗,對於修道的見解也很深,今天是難得的機會,千萬別錯過了。聽故事什麼時候都能聽,你問他些和修道有關的,比如我的十殿青芒怎麼樣才能更上一層。”
薑無想聽了冷燈的建議,茅塞頓開:對啊,我為何不借此機會,問些和我的道法有關的事情。一來可以提升實力,二來說不定還能窺探出更多青鶴圖的秘密。我本就天資愚鈍,如果再不多問,豈不是到死都救不出我師兄宋無行了。可是我究竟該從何處問起呢?
冷燈讀出了薑無想的心思,從畫裏指點到:“你何不先讓他評價下你的青芒?”
薑無想覺得冷燈說的有理,於是站起身來說道:“梁道長,你評品了那麼多人的道行,何不說一下我這本領到底如何?”說罷一鉚力,周身燃起了青色的火焰。這火焰一起,就差點把梁墜天的道幡給點燃了。
“去去去……”梁道長拍著道幡上的火星逃到了一旁:“快吧你的破玩意給收了。差點沒把我道幡上的書法給毀了。”
薑無想覺得好笑,收了身上的青芒,走到梁墜天身前:“怎麼樣?厲不厲害。”
梁墜天笑道:“你點的這個人體蠟燭,到底是什麼名堂?”
“什麼蠟燭不蠟燭的,我這個叫十殿青芒……”冷燈在畫裏喊。
薑無想聽到冷燈說話,也跟著重複了一句:“這叫十殿青芒。”
梁墜天聽了擺了擺手說到:“我看你身上這些個燒菜的火苗苗,比起那地獄十殿的青芒,怕事差了太多太多。別說十殿,我看連第一殿地獄玄冥宮前的無常鬼都不如。”
梁墜天把道幡立在地上,侃侃而談道:“十殿青芒,乃是指發自地獄十殿內的青色火焰。第一殿玄冥宮,第二殿普明宮,第三殿紂絕宮,直到第十殿肅英宮。每一殿都是修煉這青芒的一道坎,我看你是尚未入門。而你這微薄道行,不值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