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這塊到底數了沒有?”木螢自言自語問自己。
“好像數了,又好像沒有。”木螢滿臉疑惑,決定重新再數一遍。
“哎,又亂了,又亂了。”木螢歎了口氣:“看來我是真累了。”
這時,木螢看到在這亂七八糟的補丁裏麵,有些補丁並非是粗布材質,而是比較好的綢段。雖然綢緞片麵積比較小,但是由於光澤不同,還是比較容易發現。這一發現可把木螢給樂壞了,心想:“這袈裟上還真是什麼料子都有。”於是木螢打算開始數這了恒的袈裟上到底有多少補丁是綢緞材質的。
“這樣一來就好數多了。”木螢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綢緞補丁會有幾塊。”木螢數完了正麵,又想將屍體翻過來數反麵。
可是哪裏知道當他拉著了恒的袈裟,想把了恒翻個身的時候,竟然扯下了一片布來。原來了恒身體已經結成了冰塊狀,連他穿的衣服此刻也黏在了屍體上,硬邦邦的,一扯便扯下一大片。
說來也巧,木螢此刻扯下的,正是一塊綢緞材質的補丁。木螢看到手裏的綢緞,再看看屍體,“咦”了一聲。原來那綢緞補丁竟然是打在完整的布上,以至於綢緞扯下後,露出了原有的那塊整布。
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塊被綢緞覆蓋著的布上居然還寫著字。木螢一下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畢竟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了恒穿的袈裟竟然是如此有趣。她低頭看那被揭開的布片上的字,原來是一個人名:“梁水柔”,居然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撲哧!”木螢笑出了聲:“難道此人是這個和尚的相好?”
這時的木螢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寫著類似的字。於是她扯開了另一塊綢質補丁。果然,在這快補丁下麵依然是一塊整布,布上刺著另一個人的名字。木螢立刻低頭細看,想要知道這次刺是誰。
“陳賽仙……居然是陳賽仙。”木螢又差點沒有叫出聲來。
於是她接著扯補丁,也就看到了下一個名字:“白錦鵬……”這個人她也不認識。
然後她又看到了一個名字:“了恒!”這下可把木螢嚇壞了,這袈裟上顯然刺著一個名單。她繼續撕開其他綢質補丁,將人名一個一個記錄下來:“石磐,了清,須問……”
這名單中居然有須問道長,木螢咽了口口水,就覺得小心髒跳的像敲木魚一樣。此刻的木螢已經非常確定,她發現一個了不得的神秘名單,而在這份名單上的,似乎都是道法極高的修行者。
然後她接著在袈裟上找人名,不過下一個找到的名字讓她驚訝的愣在了原地:“冷湘思。”她捂住嘴叫了聲:“家師也在?”
話說老草頭帶著薛詡前往梁秉修的廂房。這時孫萬城正在替梁秉修換藥,就聽見門外有人大喊了句:“梁大哥。”一個衣冠不整的邋遢公子闖了進來,這人自不用說便是薛詡。孫萬城和梁秉修都知道這薛公子是個莽撞貨色,也就沒啥驚訝的。唯獨孫熹站在孫萬城身邊嚇了一跳,縮到了孫萬城背後。薛詡知道自己在大哥麵前不該太放肆,但是自己的手又不靈活,隻能用左手整了整衣服,這才走到梁秉修身前,非常關心的問道:“大哥,你這傷怎麼了?”
“我這傷沒事,有孫員外在這裏,你還害怕我殘廢了不成。”梁秉修笑到:“倒是你的手怎麼樣了?”
薛詡看了看自己的手,笑到:“我想起來了,打傷我的小兔崽子也跟來了。”於是閃出一個身位,讓梁秉修看到了跟在身後的薑無想。
“無想哥哥……”孫熹看到薑無想也來了,激動的跑了上去拉著薑無想的雙手。
薑無想見孫熹叫自己名字時居然一聲咳嗽都沒有,也高興壞了,拉著孫熹的手問道:“你近來可好,我本來昨天早晨就該來看你的,哪裏知道碰到了……”
薑無想本來想提陳賽仙追殺自己的事情,不過這時梁秉修假裝叫了聲疼,瞪了薑無想一眼,硬生生的把薑無想到嘴邊的話給拉了回來。
薑無想知道陳賽仙的事情複雜難解,而且孫員外又視陳賽仙為大恩人,所以此時不便提起陳賽仙的死訊。於是話題一轉說道:“梁道長的藥果然有效,你居然氣順了這麼多……”
“嗯,我過幾天就要去璞池治病了,你是不是也陪我一起去。”孫熹一口氣說了一長句話,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薑無想本來是要說“當然要陪你一起去……”可是話到了嘴邊,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師哥宋無行,想到了還沒抓住的人參精,竟然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