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了!勝利了!歐洲的戰事結束了。
不是戰爭的結束,給巴頓帶來了許多困擾,這種感情就像是當初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感覺一樣。巴頓突然感到一陣可怕的孤獨和惆悵。他為戰爭的突然停止而感到遺憾,為無仗可打而極度苦悶,他覺得自己似乎還應該做更多的事情。
於是,他極力要求赴遠東參加對日戰爭。他利用空軍司令阿諾德將軍來訪之機,請他在馬歇爾麵前替他遊說。他還幾次親自給馬歇爾寫信,表示願意立即飛赴遠東參戰,“哪怕隻是指揮一個師也好”。對此,巴頓滿懷希望和信心,他曾向部下和記者們保證:第3集團軍將會盡快赴中國對日作戰,徹底摧毀法西斯主義的最後一個巢穴。可是巴頓的這一夢想並沒有實現。盡管如此,熱愛戰鬥的巴頓也沒有死心,他盡可能的找機會,希望自己可以繼續在戰鬥中實現自己的價值。
不久,巴頓似乎又得到一個重返戰爭的機會。5月16日他在英國旅遊時,突然接到最高司令部作戰部布爾將軍打來的電話。電話中命令讓他立即向艾森豪威爾將軍報到。接到消息後,巴頓興奮的立刻在當天返回法國。艾森豪威爾告訴他:鐵托的勢力正在巴爾幹地區迅速膨脹,有可能迅速蔓延到阿爾巴尼亞和意大利的部分地區,美軍決定在意大利北部顯示一下力量,馬歇爾指示由巴頓去執行這一使命。
戰爭就像是巴頓的興奮劑一樣,隻要有戰爭,隻要能戰鬥,他就有使不完的精力。巴頓用兩天時間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忱戈待旦。但是,由於駐意大利盟軍總司令馬克·克拉克將軍不願讓巴頓進入他的勢力範圍,出麵阻止,使巴頓要求作戰的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
就這樣巴頓帶著失落感回到了美國,進行短期休假。值得一提的是,巴頓回國的第一天,心情便有了好轉。那是因為巴頓回國後,美國把他當作一個凱旋歸來的英雄,使他沉浸在鮮花、彩帶和歡呼中。那顆疲勞傷感的心也振作了起來,給了他很大的心理安慰,使得他茫然無措的靈魂又找到了奮鬥的方向。在他看來,自己所受的一切磨難和打擊都已得到了補償。
回國後,巴頓的大部分時間都被邀請到各地發表演講。在這些演說中,巴頓充分表現了他那英武的雄姿和軍人氣度。他總是邁著武士般的步伐健步走上講台,用威武洪亮的聲音和不容置疑的口吻發表他的見解。在他的第二故鄉哈奇紀念堂進行的演講中,他講道:“隻是哀悼死者是愚蠢和錯誤的。相反,我們應當為他們曾經存在而感謝上帝。”在洛杉磯市政廳台階上的一次講演中,他表現得十分謙虛,撫摩著自己胸前的綬帶說道:“勇士們用鮮血換來的勳章,隻不過由我們佩帶而已。”說罷熱淚盈眶。
但在更多的場合,巴頓被那種參戰的心理驅使著,發表一些癲狂的言論,他殺氣騰騰地敦促人們,要繼續備戰,繼續保持高昂的士氣,放棄任何和平麻痹思想。此時,飽經戰亂的美國人民剛剛獲得和平,人心思定,渴望過祥和富足的生活,巴頓的過激言論激起了許多人的反感和厭惡,一些進步分子和愛好和平人士對巴頓的反共好戰觀點進行了尖銳的批評。巴頓過去的一些政敵也趁機對他進行攻擊和詆毀,使這位英雄人物的形象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這樣,本來剛剛恢複的好心情,因為自己的個人欲望再次毀滅了。在這次美國之行中,巴頓的情緒大起大落,受到很大刺激。他深深感到,戰爭真的結束了。而且他深深的知道,在以後的生活中,他將碰到許多令人煩惱的問題,並將還會麵臨許許多多的不適。不久之後,他的設想變成了現實,果然,巴頓不久就被委任為駐巴伐利亞的軍事行政長官,這對他是一個十分厭惡和不適當的職位,簡直糟糕透了,因為他所麵臨的問題錯綜複雜,他不僅要著手處理遺留下來的許多棘手問題,還要生平第一次與社會主義蘇聯打交道。
二、犯錯
一直以來,巴頓對“俄國”的認識就十分淺薄,實際上真正接觸這個問題的時候是在1945年。由於他的思維方式過於武斷,甚至不近情理,再加上他對蘇聯人缺乏深刻的了解,他與蘇聯人的關係始終處在一種一觸即發的危機狀態。起初,他盡量避免與蘇聯代表會麵,而讓別人代辦。對於不得不會見的蘇聯人,他則表現出一種高傲而近乎無理的姿態。他的這種看法在與蘇聯人在柏林的一次閱兵式上表現得極為明顯。
巴頓在戰場上的表現每個人都深知。因此,對他都很敬重。可是巴頓對於他們的態度卻全然不顧。他耷拉著眼皮,緊皺著眉頭,旁若無人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盡管如此,一位蘇聯將軍還是主動派翻譯前來請他去飲酒。
可是,巴頓不但不領情,還十分無理的給以回複:他輕蔑地對翻譯說:“告訴俄國狗崽子,他們是我的敵人,我寧願掉腦袋也不同敵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