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或許也因為修太過虛弱的原因。
幸好鬥篷隻是披在身上,隻有胸前有一個結扣,把那個鬆開就可以脫掉。他的心裏想到。
但是很快了,現在隻是鬥篷已經脫掉了,下一步是把盔甲卸下來...從右邊開始,隻是拉開幾個繩結,不用多少力氣的,很簡單的...
他默默地想著,右手的手指一點點的移動手臂,搭在護甲的綁結上拉扯,但是卻拉不動。
那就等一等,就等一下...
想到了這裏,手臂就這麼軟踏下去,搭在胸口。他都能感受到手指過度用力帶來的抽動。
他在休息著,可是似乎因為剛才的那小小的動作,連呼吸所需要的力量他都快無法提供了。盡管他現在感受不到身體的痛苦,但是他卻能感受到這個連呼吸都在顫抖的身體處境是多麼糟糕。
我到底都做了什麼啊,怎麼就這麼慘了。他有些茫然的看著頭頂那不平整的石壁。
在夜晚被偷襲,追逐忍者一晚上,一直到這裏…他前前後後的回想著,想了他也不知道多久。
為什麼,跟麵對崩壞一樣危險呢,甚至比麵對崩壞的處境更加糟糕…
他閉著眼睛,緩解一下眼中的幹澀。
他動了動手指,感覺能動了。
繼續吧,要繼續了…
必須把它們解下來,它現在的重量對我來說太重了…
修花了很長的時間,中間又停下休息了不知多少次,才最終慢慢的脫下了護甲。他第一次痛恨這東西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麻煩的結扣。
當他把胸甲推開的時候,他感覺到呼吸都輕鬆了很多。
但是,他身上就隻剩下一件薄薄的單衣濕漉漉的貼在身上了。
忽然間,一陣微風掃過。
即使身體冷到麻木,他還是感受到入骨的寒冷。
必須要想辦法取暖了,不然就會凍死在這裏。
他下意識的就想做點什麼,但是毫無動靜的身體再次讓他想起,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灘泥一樣攤著,動都不能動彈一下。
他怎麼樣都動不了一下了,就連眼睛都不想動了。
他半睜著眼,微微喘息著無神的看著洞窟上方的石頭,毫無意義的躺在那,無助的躺在那。
嗬...算了。就這樣吧...
他徹底放棄掙紮了,癱在地上無神的望著石頂。
不知過了多久,在大湖入口處,一縷亮光悄然射下,映照在修的身邊,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的向修的身體蔓延過去。
當修察覺到光的存在的時候,是來自身側一點點溫暖起來的溫度。
太陽出來了。
這簡直是莫大的幫助。修感受到陽光的照射讓自己一點點變得溫暖厚,居然不知道從哪裏又湧上了力量,艱難的翻身滾了一圈,讓自己濕漉漉的身軀完全照耀在太陽底下。
在這漸漸恢複的溫度中僅僅是幾分鍾後,整個身體似乎都活過來了。
他忽然想起,那個女孩,那個衣著單薄的女孩還在裏麵。
他居然就這麼撐起了半個身體,爬了一點距離,爬到了女孩的身邊。但是他發現自己還是沒能抱動她,他幹脆就抱緊了女孩後,卯了點力氣,打滾一樣抱著女孩翻了兩圈,才終於滾到陽光下,這唯一的溫暖來源。
女孩身上的衣服毫無疑問濕的非常徹底,修本來打算把它脫掉,但是手猶猶豫豫抬了半天,終究沒好意思。
盡管他很快因此後悔無比。
他躺在一邊看著櫻濕漉漉的衣服在石頭上一點點的滲出一片水漬,總覺得這樣很不妥,但最終卻還是沒有做什麼。
“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了。”他在心中近乎祈禱的想著。
他終於安心的合眼,陷入了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