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爾基傳(6)(1 / 3)

這時在喀山又破獲了佛陀歇夫為首的小組。憲兵極力想把阿廖莎拖進組織地下馬克思主義印刷所的案件,但是,因為沒有證據,當局不得不把阿廖莎釋放。末了,憲兵頭子說:“你應當讀點書,嗯,寫點什麼,可是不要幹那一套,你想想你是哪一門子革命黨?你寫一些詩一類的東西,我放了你,你不如拿著這些勞什子給柯洛連科看看,你認識他嗎?……”

從這時開始,阿廖莎被秘密監視,調查公文發到各地,搜集有關阿廖莎的情報。阿廖莎不得不再次離開故鄉。

阿廖莎順著伏爾加河,在察裏津與伏爾加河分手,他橫渡了大草原。在羅斯托夫的一艘土耳其輪船上起卸潮濕的皮革和一簍一簍的煙葉,每天十五個小時的工作,一天可以拿到五十戈比。他住在靠近碼頭的一座房子的地下室裏,在這裏他結交了不少的碼頭工人和馬車夫。接著他又漫遊到烏克蘭、從烏克蘭到了貝薩拉比亞,到了多瑙河邊,直到羅馬尼亞邊界,又從貝薩拉比亞折回,踏上向外高加索去的路程。

阿廖莎從這一村到那一村,發現了許多新奇的事物,艱難也時時伴隨著他,他幾乎淹死在克爾奇海峽,在喬其亞公路上被封閉在大風雪中……為了生存他不得不做短暫的停留,掙一點錢,再繼續走下一段路……什麼困難也阻擋不了他,因為他“要了解俄羅斯”!

在烏克蘭的一個村莊裏,他碰巧看到了一種當地叫做“馬奔”的慘劇——一種殘酷的懲罰,是專門施予“不貞節”的女人的。

一個柔弱的女人,赤身裸體被套在一輛兩輪車上,跟一匹馬套在一起。一個彪形大漢爬上車,揚起鞭子,一下一下輪流著抽打著馬和那女人,馬車飛快地跑著,車子後麵跟著一大群看熱鬧的人們。在這些村民看來,這不過是例行的風俗。男人懲罰老婆平常事而已。

高爾基後來在他的題為《馬奔之刑》的小說裏描寫了這件事。

阿廖莎的長途漫遊,終於在高加索的梯夫裏斯宣告結束。

在梯夫裏斯,阿廖莎交了新朋友。他在鐵路局的機修廠工作,和具有革命思想的工人和學生們有了接觸。他在青年學生和工人積極分子中間進行宣傳,他變成了小組中的宣傳家,他的講話的天才使新朋友們大為吃驚。他認識了革命者秘密組織“民主黨”的會員——亞曆山大·梅地福維奇·卡魯伊尼。

和卡魯伊尼的第一次交談中,阿廖莎有聲有色地講述自己的長途漫遊……卡魯伊尼看出阿廖莎是一個文學的天才……

在卡魯伊尼的指導下,阿廖莎整理了在貝薩比亞漫遊時所聽到的民間傳說,寫成一篇描寫驕傲、勇敢人們的短篇小說《馬卡爾·楚德拉》。

卡魯伊尼把這篇小說給梯夫裏斯的一家重要的報紙——《高加索報》的編輯看。

這篇小說引起了《高加索報》編輯的極大興趣,原稿上隻缺少一樣東西——署名。阿廖莎被招進報館,他坐在這家報館的編輯部裏,當即創造了一個筆名——瑪克西姆·高爾基。

1892年9月《馬卡爾·楚德位》——高爾基的第一篇小說發表了。

這年秋末,高爾基動身回到了他的故鄉——尼日尼·諾夫哥羅德。

有一天,高爾基寫了一篇關於他和一名叫葉米良·畢拉伊的夥伴怎樣沿著黑海海岸餓著肚子漂泊的故事。高爾基的一個朋友把原稿帶到莫斯科,不久便在《俄羅斯新聞報》上發表了。

柯洛連科為高爾基的小說所激動了。他邀請這位以瑪克西姆·高爾基這個奇怪的名字做筆名的青年作家見麵。

柯洛連科給予高爾基實際的幫助,邀請他去擔任《沙馬拉日報》的記者。每星期,《沙馬拉日報》的讀者都可以讀到高爾基寫的一篇新的小說。從這時起,高爾基開始把寫作當作一種職業。除了柯洛連科,還有許多著名的作家,如瑪敏·西比略克、加林·米哈伊洛夫斯基等等都在《沙馬拉日報》上發表文章。高爾基的名字常常和他們的名字並列在一起,這就大大地提高了高爾基的知名度。

高爾基也給《沙馬拉日報》寫關於地方生活的雜文。這些雜文經常地抨擊沙馬拉地方上的權勢者,在他粗率而敏捷的筆調之下,不斷地為勞動階級的青年、仆人和窮苦者仗義執言。

一年之後,高爾基成名了,許多報紙都想聘請這位青年作家參加他們的編輯部。他並且得到了尼日尼·諾夫哥羅德一家報紙的聘書。這樣,高爾基便再次回到了尼日尼·諾夫哥羅德。

當時尼日尼·諾夫哥羅德正在籌辦全俄工業展覽會。這次展覽會的目的,是向整個歐洲顯示俄國資本的成就和力量。

在一塊緊挨著貧民窟的荒地中,搭起了一座一座的陳列館。館裏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棉織物、麻繩、彩瓷、錦緞、鐵耙、皮革……一群穿著民族服裝的牧人吹奏著“光榮,光榮,我們俄羅斯的沙皇”的調子,一隻雙頭的金鷹的國徽在會場上放射著閃閃的亮光,空中停泊著無數的氣球。尼古拉二世親臨主持開幕式……

報紙上整版地報道了展覽會的“盛況”。高爾基的文章是一份嚴峻的起訴書。當他描寫那展覽館裏的油、金子、皮革和肥皂的時候,他寫了采油、淘金、硝革和製肥皂的人們的艱辛生活,他給讀者們描繪了一幅幅真實的生活畫麵《在草原上》、《柯諾瓦洛夫》和《曾經是人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