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爾基傳(7)(1 / 2)

高爾基說:“這個機構要盡可能地把我們的文化人包容進去。最好是由伏洛夫斯基來負責國外的編輯工作。由達伊斯尼茨基負責組織工作,我們應當出一套關於西方文學和俄國文學的叢書,還可以有一些曆史文明的書籍。這樣可以供工人們學習……”

“高爾基同誌,我們必須估計到檢查製度的限製和組織工作的困難。同誌們的大多數都在為黨的實際工作所拘束,他們沒有時間來寫。一本厚厚的書隻有知識分子來讀。我們需要的是報紙和小冊子。我們要將報紙和小冊子散發到群眾中去。等到時機好轉後,再設法成立出版機構。你以為如何?”

列寧停了停,接著又說:“杜瑪(1905年成立的俄國國會)和憲政民主黨人(大資本家和大地主的黨),他們恥於為十月黨人,他們隻有一條路可走,右傾的路……戰爭已經迫近,可能不隻一次,而且一連串的戰爭……”

他站了起來,作出他的特有的姿態。他的拇指放在大背心的腋下,在小房間裏踱來踱去,他的明亮的眼睛眯了起來,他說:“戰爭正在到來,這是不可避免的,這個資本主義世界已經到了腐爛的發酵的程度,我們即將見到整個歐洲的戰爭。”

“無產階級很難避免這場大屠殺,全歐洲的工人總同盟罷工組織得沒那麼好,階級覺悟也不夠,這樣一次罷工將是戰爭的信號……”

列寧顯然是激動了,他坐下來,擦著額頭上的汗,喝了幾口茶。又向高爾基詢問在美國的情況。

高爾基說:“很艱難。到美國去給布爾什維克募捐,是克拉新的意思,伏洛夫斯基說好要和我同行,後來布裏寧代替了他。社會革命黨人知道了我旅行的目的。恰可夫斯基和特洛夫斯基在我還在芬蘭的時候便來看我。他們提議捐款的征集不應為布爾什維克,而應為‘整個革命’。我拒絕了。於是他們派了勃萊希可夫斯卡婭到美國去,這樣各自為政。顯然,勃萊希可夫斯卡婭早為人所知,她的美國朋友曾廣泛地宣傳過她。沙皇政府的大使館準備了一個話柄中傷我,致使我不得不從旅館裏搬出來,住進鄉下一個朋友的家裏,美國的同誌們對在多次集會上捐得的款項處理得也頗‘隨便’。整個地說來,我捐得的錢很少,美國之行簡直是一個失敗……”

高爾基敘述著他在美國的遭遇,列寧笑了,笑得那樣有感染力。

1905年大革命失敗以後,俄國進入斯托雷平反動時期,在反動派血腥鎮壓下,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中大批人開始消沉、頹廢、變節。在哲學方麵,“批評”、“修正”馬克思主義成了時髦;在文藝界,阿誌跋綏夫、梭羅古勃、安德列耶夫等頹廢作家的大量反動、黃色作品紛紛出籠。他們辱罵革命,讚美變節,鼓吹淫亂。1909年俄國資產階級的政黨立憲民主黨拋出了“路標”文集,代表資產階級感激沙皇政府鎮壓革命,完全暴露它維護沙皇專製統治的反動嘴臉。

列寧提出了同頹廢消沉作鬥爭的路線,並出版了《無產者報》,宣傳執行這條路線。列寧專門寫信給盧那察爾斯基,要他把《無產者報》的文藝批評欄固定下來,在不妨礙高爾基文藝創作的前提下,把這一專欄委托給高爾基負責。

高爾基寫出了《個人的毀滅》、《論犬儒主義》、《論“卡拉馬佐夫性格”》等一係列戰鬥檄文。

在這一時期,黨內出現了“取消派”和“召回派”。“召回派”小集團在哲學上宣揚馬赫主義,並提出要尋求和創造一種新宗教,使之與馬克思主義合流,他們大肆歪曲馬克思主義。當時他們也寄居在卡普裏島。高爾基一度受到披著馬克思主義外衣的普列哈諾夫小集團思想的影響,同情“召回主義”,讚同用“宗教無神論”創造出一種新的社會主義神來。

高爾基的“造神論”的思想明顯地表現在他的中篇小說《懺悔》及一些論文中。

列寧對高爾基作了耐心的解釋和嚴肅的批評。列寧在給高爾基的每一封信裏,幾乎都跟他談到與修正主義的鬥爭,並且在信中深刻分析了“造神論”的反動性。列寧的諄諄教誨,使高爾基終於擺脫了普列哈諾夫小集團的思想影響。

1910年夏天,弗拉基米爾·依裏奇到卡普裏島訪問高爾基。

高爾基在碼頭上接到了列寧,彼此熱情地打過招呼。在回到高爾基的寓所的路上,列寧和高爾基談到了當時的鬥爭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