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最後一天,金希澈一個倒栽蔥摔在了韓庚的腳下,是遇見的發生,於雙方都沒有了餘地,是猛地跌撞進了對方的生活,異常暴力。
韓庚始終沒搞明白,那樣個美人為啥在那樣一個暴烈的冬天扛著一大堆的家當奔跑在長樂路窄窄小小的弄堂彎兒,還呼哧呼哧地發出盛大的喘息,生怕讓人沒有察覺似的。
而希澈始終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他說,韓庚,你死去,我好非常。
2006年的11月,韓庚把桌子拍地嘭嘭得響,他說,你他媽的再給我鬧騰吧鬧騰吧,我咒死你丫的!
金希澈是甩了手就掀翻了桌子了,他說,你再給我拍再給我拍,拍死你個他媽的丫你的個大頭鬼!
韓庚常常聽不懂希澈在說些什麼,噢,忘了告訴你,希澈是個韓國的鄉下孩子,當然這是他自己說的,韓庚選擇相信。而韓庚來自中國的最北方,是說帶著兒字音的狠正北片兒話,聽上去真是個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於是,希澈說,韓庚,炒飯不能甜的太少。
於是韓庚知道,希澈說他炒的飯太鹹了。
韓庚與希澈的遇見與在一起誰也沒有記得真切,仿佛是自然界的另一種更替現象,就那樣靜悄悄地牽了手,一切便也發生了。
你若向他們問起。韓庚定是厚厚地笑著的,希澈則會撓著後腦勺用著雙驚動的美目望了你個天荒地老了。
於是,他與他,是在他城遇見了彼此的男孩子,有了惺惺地相惜,然後走到一起,對彼此的過往沒有追究,對未來有了期待,會暴烈的爭吵,也會甜蜜的依偎。
往往,你無法望清楚兩個彼此爭鬥卻又彼此珍慕的雄性生物的矛盾對峙。
雖然,希澈常說,喜歡這裏,喜歡停留。
往往,希澈會一腳把韓庚從閣樓一咕嚕地踹踢下去。
是的,你無法解釋,無法揣測,相信就好。
A韓庚
你見過被淹死的石頭麼?
我還告訴你了,2002年的某一天,那個美麗的小東西一個倒栽蔥鑽我褲襠底下那刻起,我就覺得自己被溺死了,是這麼大一顆石頭就這麼著嘭地砸進了一呼嚕水裏,Pia地沉到了最底,還咕嘟咕嘟地翻了幾個泡泡。
我當時就覺得眼前一亮,是呼啦啦得金燦燦,萬丈光芒那種,還想著,喲嗬,大爺我今兒個終於走了吉運。
誰知,那一刻,是我韓庚一個倒栽蔥磕進了命運的泥巴潭裏,一嘴泥那種。
真的,有些感情原本並不存在,是因心內有了知覺有了向往有了那種往裏死磕的想,才終於有了發生的。
我老覺得那天我是伸了手扶起他的,還特關心地問著,摔疼了不,哪疼了?
可那臭東西就老用那他媽得像唱歌似的中國話跟我說著,韓庚色狼,色狼叔叔。
我呸你的吧,你金希澈可比我老得多。
打住,這話我可不敢在他麵前說,基本要敢出了口,不是上刀山就是下火海的了。
2005年初,我們搬進了一屋,小層老房子,上下兩樓,他選了上,我選了下,這是我們的基本等級定位,您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咱是發達國家,咱講女權。
臭東西第一天就趴門上把個好好的綠門漆成了赤紅一片,晃得我差點沒一個跟頭倒栽到地上,這還好,還沒來得及讓眼睛有個休整,又Pia地掛了個粉紅的郵箱,用個像五線譜似的中文字寫個希再寫個庚。
我說,澈澈啊,那澈是不是筆畫太多不好寫啊,哦活活活。
於是,搬進新屋的第一天,我被一腳踹到了樓下。
再於是,搬進新屋的第二天,我在閣樓梯子的每一級台階上鋪了地毯,最底下鋪了羊毛毯。
看什麼看,我愛金希澈,我愛被踢,管您大爺什麼事,笑P笑。
B希澈
中文的寫不會。
沒有。